还得拔毛,内脏那些也要去掉,可是这荒郊野外的,我又没刀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头又大了起来,直接转身,朝着海滩上走去,怎么说也得清洗一下,直接拿来吃是肯定不行的。
我找了一个尖端比较细一点的树枝,然后又找了几个瘪平的石头,沙滩上有很多贝壳,我又找了几个大一点的贝壳。
然后我把兔子放在沙滩上,又用树枝又用贝壳的,总之就想把兔子外面的这层皮给剥开。
我瞎捣鼓了大概一个小时,手上沾满了血迹,总算是把这兔子给开膛破肚成功了,我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现在不用刀子能把兔子给解刨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这样子惨了点,有好些肉都粘着皮被我一起丢掉了,不过影响不大,有得吃就行!
我又去树上打了三个椰子,就在我准备慢慢爬下来的时候,海水突然涨潮,我生怕潮水会把我放在沙滩上的兔子给卷走,吓得我立即从树上跳了下来,两个膝盖都磕青了,总算把兔子给保住,然后我一只手提着兔子,另一只手拿着椰子,两个腋窝下还夹了两个,样子颇为滑稽,一瘸一拐的走回到了山洞里。
妈的,疼死我了。
我坐在火堆旁揉着膝盖,金昔还没有醒,紧闭眼睛,呼吸均匀,看她眉头蹙成的样子,说不定在做着噩梦。
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已经没那么烫了,看样子,感冒也是最普通的感冒。
我终于放下心来,费劲扯下来一整块兔腿,然后插在了树枝上面,喜滋滋地放在火上烤着,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熟。
我耐心的烤了四十分钟以后,那只兔腿已经被我烤得滴下金黄色的油脂,落在火堆上蹭起了老高的火苗,发出了“啪啪”地声音,兔腿的香味已经溢满了整个山洞,我把那只兔腿拿到了眼前,烫得龇牙咧嘴得撕下了一小片兔肉,然后迫不及待地塞进了嘴巴里。
日,我日,真他妈的好吃。
我感动的流下了几滴眼泪,兔腿的外面已经被我烤得金黄酥焦,入嘴后,饱满的兔香味肆意在我口中迸发,在牙齿间摩擦的兔肉仿佛化身成上好的人间美味,刺激着我这些天饱受折磨的味蕾上面,久嚼不腻,味美肉嫩,咽下去的时候,肚子里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一种踏实感,哪怕嘴里已经没有了兔肉,我都能感觉到口腔中还回荡着这种荡气回肠的味道。
最让我惊异的是,被海水浸泡过的兔肉,肉里带着天然的咸味,要知道,无论多美味的食物,都离不开盐,否则再好吃再香的东西,也像是在嚼蜡,但这个兔肉上面,根本没让我尝到一种在嚼蜡的感觉,反而充满了原汁原味,由于我用贝壳去的兔毛,所以这兔皮上,还有一种海鲜的香味,绝了,我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我非得吃上一百天的兔肉不可。
“我…我草!”
我正闭目养神地吃着兔肉陶醉着,此时金昔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她蜷缩着身子,双手环着膝盖,几缕发丝落在了脸颊旁边,静静地看着我。
在明火的照耀下,她的脸庞显得格外明艳动人,神情格外楚楚可怜,她既在看我,也在看我手中的兔腿肉,她抿着嘴唇,眼神中写满了渴求。
“你醒来了?”我对金昔说道。
“嗯…”金昔对我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听上去显得格外沙哑。
我笑了笑,走到了她的附近,强忍腹中的饥饿,对她说道:“那正好,我兔肉烤好了,味道还不错,你吃吧。”
我十分期待,金昔在吃下我这亲手拷出来的兔肉以后,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