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反转,这回换我目瞪口呆愣在了当场。
“你……”我抬起手指刚要义正言辞的指责她这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可耻行径,“啪”的一声,手腕却被擒住了。
所以,话锋一转,变成了:“你,你要……干什么?”
虽然这是我家,但我这人体型不够健硕,又从来不会多长个心眼儿在家准备些防狼喷雾之类的防身神器。
她……她她她可是跆拳道黑带九段、泰拳、散打无一不通啊,难道就因为被拒绝入住,一怒之下当场要对我实施报复?!
我第一反应就是,挣扎着伸手去够近在眼前的门把手:叶程一应该还没走远,他不是真的这么放心把自己的亲妹妹交到这么个人手里吧?
可,就在我的指尖眼看着就要搭上门把的那一瞬间,“嗖”的一下,你难以想象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单手就把我拽着拖回了沙发边上。问题这拖拽的动作还十分高贵优雅,不急不缓……
我睁着两只泪汪汪的大眼睛,十分无助地被甩上了沙发,之后身前的阳光就被一个不怎么高大的身影完全挡住了。
抬眼望去,季洛珏正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着我,嘴角噙着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台词有点不对劲,怎么听起来好像我正在被逼良为娼似的。
“你看到了,我要住在这儿。”季洛珏曲线优美的下巴轻抬着指了指还放在一旁的行李箱。
咦?这箱子难道刚才叶程一没带走?
我有点走神,待再回过头时,发现季洛珏早紧紧贴着我坐在了沙发上。
我火烧屁股似的往旁边挪了挪,谁成想,她紧追不舍的就又跟了过来,直到两人毫无缝隙的紧贴着从沙发最东头,一路挪到了最西头。
“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我怒了,扭头气冲冲看着她:“我刚才不是清清楚楚说过了,我已经答应一个朋友来住了,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你。”
“没关系。”季洛珏不为所动,半靠着倚在我身上,抬手在阳光下欣赏了一会儿她饱满圆润的指甲:“我可以睡客厅。”
以前她都是习惯把指甲留长不时去做个美甲的,现在怎么,肯就这么干干净净连层指甲油都忍住不涂?难道是为了不伤害肚子里的宝宝?
这想法不期然跃进我脑中,随后,我赶紧摇着头将它甩开了:她涂不涂指甲关你什么事,叶程珥,你脑袋被驴踢了吧?
“客……客厅也不行,这是我的地盘儿。”
“哦?”这话似乎引起了季洛珏极大的兴趣:“分床睡啊?男性朋友?哦……不对,即便是女性朋友,到了你这儿好像也是不能同床共枕的。”
呸!我跟不跟人同床共枕关你这个小妖精什么事?别以为你真的那么了解我……
我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没什么底气的反击了一句:“是……是什么朋友也不关你的事,总之,我这里没有多余的地方匀给你,请你走吧!”
“这样啊……”季洛珏似乎很苦恼,柳叶般细长精致的黛眉轻轻皱起,说了句:“你哥来之前可是放了狠话,要是我敢回去,就逼我去医院打掉孩子……”
她表情哀伤,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样,抬手轻覆在尚平坦如斯的小腹上:“唉,可怜的孩子啊,看来你只能和妈咪一起去睡马路了……”
我立时被噎住了,却不是被感动的,而纯粹是一种无语。
你大小姐平常随随便便一顿饭的花销就够在我们这小城里找个十分不错的酒店,安安稳稳住上一个月的了,睡大街?骗傻子呢?!
事实证明,傻子虽然不是处处都有,但偏偏眼前就有一个。
“呃……其实我那个朋友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侄子不是,哪能真的叫他去睡大街,回头生出来还不对我这个未曾谋面的“恶姑姑”心生怨恨?
“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一会儿把她账号给我,马上汇钱过去。”
季小三脸上前一秒还楚楚可怜的表情,像变戏法似的“唰”的一下就收了回去。轻描淡写又霸气十足的甩出了这么一句,之后有些慵懒的整个人往我身上一靠:“怀了孕就是嗜睡,别动,我先睡一会儿。”
不是……我刚才只是说有的商量好吧……怎么突然局势一转换,您老人家就给拍板定案了?有这么多钱去给别人,为什么不自己拿着出去租个房子住?
我在心里好一阵无声咆哮之后,刚想十分有骨气的将人从身上推开。低头时却突然看见她眼睛下方一小片不知是太阳投射还是睡眠不足形成的暗色阴影时,本来力道十足的手腕在搭上肩头的时候,突然就软了。
生活可真是处处都充满了惊喜,谁能想到,再见面的时候你我居然会变成这么一种滑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