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良珣脑袋嗡了一声,这不是完蛋了吗?
“奶奶,孙儿不能不读书啊,这么多年,孙儿吃了多少苦,只要能考进去州学,苦读几年,没准就能光宗耀祖……”
“闭嘴!”老太太锐利的目光,比刀子还犀利,“就按我说的办了!”
……
从老太太的房中出来,没走多远,大伯追了上来,闷声道:“这叫什么事,老太太还指着陪嫁?都几十年的老东西,早就不值钱了。就算有点好东西,也都被崔氏给拿走了,这几年她没少拿咱家的东西给娘家人。照我说,这一次非卖地不可。”
“真到了那一步?”王良璟吓得停住了脚步,“大哥,卖田容易,可是想要买回来就难了。”
“谁说不是!老二这一次可是害死了咱们家!”王良珪痛心疾首,“老四,只有一个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大哥请讲。”
“分家!”
“分家?”王良璟吓得惊呼起来。
“没错,把田产房产什么都算算,债让老二背,至少咱们该拿到的田产不会少。”王良珪胸有成竹道。
“大哥,分家怕是不妥吧!别人笑话不说,还有娘,还有奶奶,她们身体都不好,万一有了闪失,咱们可都成了不孝子。”
“老四,什么叫咱们,是老二,他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能拖累大家伙吧,你想替他还债吗,好好想想吧!”
大伯说完,就匆匆离开。
回到了房间,王良璟五味杂陈。
分家?他做梦都没有想过。王家可是人人羡慕的四世同堂啊!子孙兴旺,难道就因为欠了一百贯,就要分崩离析?实在是接受不了。但是这一次二哥错得也太离谱了,要是不分家,一起扛债务,没准其他各房都被压垮了。
看了看欢蹦乱跳的孩子们,王良璟实在是不忍心让他们受苦。
到底该怎么办?
“或许没有那么糟。”王宁安低声道
“怎么,你有办法?”老爹惊问道。
“嗯,二伯欠了一百贯,其中六十贯是历年借的,最要命的还是为了斗狗输的四十贯,如果能把这四十贯先还了,剩下的六十贯通融一下,或许有办法。”
“光是四十贯或许有办法,咱们家至少能拿出二三十贯,再找人借点钱,过几个月就秋收了……”王良璟盘算着,突然摇摇头,“宁安,你不懂,放贷的肯定知道咱们家的财力,拿出四十贯之后,家里就不剩下什么了。他们一定会提前逼债,让咱们不得不低价出售田产和房产,他们好再占便宜,狠狠吃一口。”
老爹的脑子还不笨,知道放贷的人心黑,趁火打劫是他们惯用的手段,越是窘迫,他们就越要逼债,说穿了就是喝人血,敲骨吸髓!
“没准可以不用家里出。”王宁安道:“以骗子的手法,要想多骗钱,就要广撒网,因此被骗的人肯定不少。没准衙门已经立了案子,如果能把被骗的钱追回来,压力就小了很多。”
“对啊,该去报官啊!我怎么没想到!”
王良璟一拍大腿,寻常百姓家,最怕官府,一见官差腿都哆嗦,要不是王宁安提醒,他还真想不到.
“我这就去告诉二哥,让他去衙门告状!”王良璟撒腿就跑。
……
到了下午的时候,老娘坐着吴大叔的马车,赶回来家里,见到了三个孩子,十分欢喜,王洛湘和王宁泽比以往干净了许多,更惹人喜欢,倒是王宁安,无论如何,也不肯让老娘抱。
“这么大的孩子,还认生!”白氏佯装生气,老爹倒是很理解儿子,“孩子心里头有委屈啊!”他事情告诉了妻子,白氏听到了儿子被冤枉,顿时泪水在眼圈打转。
“宁安可受苦了!”白氏搂着王宁安的头,哭了好半天,一家五口,重新团圆,其乐融融。
转眼过去了两天,王家人都忧心忡忡,除了王宁泽和王洛湘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笑容。
晚上的时候,突然二伯王良珣回来了,一到家中,他就把家人都王良珪和王良璟都找了过来。
“大哥、四弟,好汉做事好汉当,我欠了钱,就该让我一个人背,就按大哥说的,马上分家!”王良珣拍着胸脯宣誓,豪气十足,把王良珪和王良璟都吓了一跳,心说老二是吃错了药?前两天还死活不肯分家,让大家替他背锅,今天怎么变得这么爷们了?真是蹊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