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两个人也喝高兴了,就听那个年轻的说:“真没想到,辽国也乱了,这回大宋可逮到了机会,能拿回一半的燕云十六州,好大的底盘啊!我大哥还琢磨着,能不能走通门路,哪怕去当个小官,也比顿茶送水伺候人舒服,老哥说是不?”
“那是那是,到时候可要拉老哥一把,我去给你们兄弟当马前卒!”
“哈哈哈,老哥放心,有我们兄弟的,一定少不了你的!”
……
这两个人也喝够了,晃晃摇摇,走出了帐篷,那个吴老哥转到了旁边,正看到郑亦驼,此时的郑亦驼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闭着眼睛装死。
“哼,辽狗,你们完蛋了!”
吴老哥踢了郑亦驼两脚,见他没有反应,只当是死过去了,伸手掏了半天,把水龙头拿出来,给郑亦驼来了一个37度淋浴,足足撒了一分钟,才扬长而去!
郑亦驼这个倒霉啊,让人当了厕所,还只能忍着,他都差点熏死过去,也不能动弹,只能忍着。
那个年轻的还说呢,辽狗死了就死了,等明天早上,让人挖个坑,都给埋了,省得浪费粮食!
郑亦驼这个恨啊,你们两个东西也太坏了!更老子以后把你们千刀万剐了!
可转念一想,郑亦驼又怕了,如果真按照他们所说,耶律重元的处境就危险了,主子要完蛋了,自己也要被埋了,只能道地狱里头伺候主子去了,可是谁知道耶律重元到了地狱还是不是皇太弟啊?
郑亦驼愁眉苦脸,下意识抬起胳膊,突然发现系着手腕的绳子松了,郑亦驼眼前一亮,他没敢声张,只是小心翼翼动作,用了一刻钟,才把胳膊解开,然后又慢慢把双腿也解开。
“哈哈哈!”郑亦驼真想放声大笑,原来宋军粗心大意,系了活扣儿,真是天助我也,天助主子!
他偷偷摸摸,从后帐逃出了军营,跌跌撞撞,到了外面,变了变方向,直奔辽国就跑了过去。
……
“真是够笨的,要不是把岗哨都撤了,他能跑得了?”吴世诚充满了鄙夷道。
正这时候,杨曦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把嘴一撇,“还说人家笨呢?你们也不聪明。这摆明了是假的,两个无名小吏,信口胡说,谁能相信啊!我看你们多半是自作多情。王二郎,你也就是纸上谈兵,本事有限,写小说可以,但当不得真。”
面对杨曦的评价,王宁安越发生气了。
当初那个可爱的杨姑娘哪去了,怎么变得愿意抬杠了?
“我说杨姑娘,真正的高手,飞花摘叶,就能杀人,计谋不需要复杂,关键是时机,只要恰当的时机,哪怕最拙劣的戏法,也是有人愿意相信的,就好像一头负重的骆驼,没准多加一根稻草,骆驼就倒了,而我恰恰就是那个放稻草的人!”
“你就吹吧!我倒要看看,辽国欺压了大宋那么多年,他们要都是饭桶,还不早就亡国了!”
“那你就看着吧!如果我赢了,还请姑娘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就是比武的时候,你放点水,就算我过关了。”王宁安无赖道。
杨曦圆睁杏眼,倒竖柳眉,突然变得十分烦躁,狠狠一戳王宁安的脑门,“真是没出息,你就不能光明正大打败本姑娘啊!”
说完,小妮子转身就走了,留下傻愣愣的王宁安,这丫头莫名其妙啊!我有本事打赢你,还要你当什么教师爷!
“女人年纪大了,就不可爱了,比起两年之前,差得太远了。”王宁安忍不住摇头叹息,又一个可爱的姑娘消失了……
郑亦驼一路很惨很惨,身上有伤,肚子空空,跑不远,就精疲力尽,或许老天爷都在帮他,面前不远处,草丛里竟然有个猎人下的套子,还套着一只肥硕的野兔。
郑亦驼觉菩萨都显灵了,他用尽全身力气爬过去,抓起野兔,也不用烤了,直接生吃,啃得满嘴是血,一脸的陶醉。
就这样,郑亦驼好像有神助相仿,不是捡到野味,就是捞到腊肉,或者散落的军粮,他没挨着饿,还混了一个肚儿圆。
总算到了霸州城外,遇到了辽兵,他虽然不受待见,可毕竟是皇太弟的人,有人把郑亦驼救回来,他连夜就跑回了涿州,等到重新见着主子,痛哭流涕,跟失散多时,终于找到了主人的宠物狗一样……好吧,他就是一条狗!
那个谄媚劲儿啊,耶律重元都看不下去。
“他们都告诉了本王,你带兵的本事太差了,还是去当木匠吧!”
别啊!
好不容易回来,王爷可不能这么对自己!
郑亦驼急忙磕头,“王爷,奴才的一颗心都是向着王爷的,奴才虽然被抓了,可是奴才听到了一件大事,天大的事,有人要害王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