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等王府所有人都睡沉了后,舒沄起了床,对着外面叫了一声。
“来人。”
一声落下,窗户晃动,有一道黑影落入屋里,他低垂着头,声音冷冷的,恭敬的问道:“王妃,有何吩咐?”
这名暗卫是萧君肴离开之时安排在她身边的。
“我的命令是不是就是王爷的命令?”舒沄坐在床上,在漆黑的屋里,她能透着窗户外那隐约的光看见那人就跪在屋里。
她虽然看不见他长什么样,至少他可信。
“是。”暗卫没有一丝疑惑,直接回答。
他们都是经过培训的,只有服从,没有多余的思想。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命令你去办一件事,你一定谨慎行事,不可暴怒身份,更不能泄露秘密。”
不用她明说,暗卫也似乎感觉她要交待什么样的任务给他。
因为中午她与凤无心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王妃尽管吩咐,属下竭尽所能。”
“你明日去药店抓一副堕胎药,药性不可太猛,顺便开一些补血和调养的药。”
安排谁去买这个药都不保险,她起初想让小玲去,可她的身份太招摇。
后来她细想,觉得做此事的最佳人选非暗卫不可,他办事效率高,又谨慎,又不拖泥带水,武功又高。
暗卫闻言只回答:“是,属下遵命。”没有多余的疑问。
“还有,你要随时在我身边,关键时刻输送一些内力。”
“是。”
“好了,没什么事了,你退下吧!明天准备好了药直接晚上给我就行。”舒沄将事安排好后,也有一些疲惫。
她不想出一点差错和纰漏。
这种事关乎着凤无心的命,她决不能大意,一切都要准备的万无一失。
当晚,她直接说不着,闭上眼就能梦见小孩啼哭的声音,让她噩梦连连。
第二天晚上,暗卫将她安排的事办好了,买好的堕胎药已经准备好了,深夜之时交给了她。
抱着那冰凉硬邦邦的药,她心如刀绞,又是一夜失眠。
熬到了第三天,她将一切都打点好了,安排小玲在门外守着,也有暗卫暗中保护着,她把堕胎药熬好等着凤无心的到来。
凤无心在中午的时候来了,还给她带了一些自己做的年糕,算是一种借口吧!
屋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凤无心端着那一晚黑漆漆的药,没有一丝犹豫就一口喝干净了。
然后倒床上躺着,因为药效也没那么快就发作了。
“有反应了么?”
舒沄很担心,很焦虑,坐在床边守着凤无心。
刚喝下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能看看见凤无心面色开始苍白起来,额头上汗雨渗出。
她赶紧用手帕给她擦汗,她知道,药开始起效了,这种钻心的疼,她很明白。
可凤无心却面色如常,望着她,目光炯炯,“别担心,我有武功,我能承受的起这点疼。”
舒沄怎么不担心,坐立不安,“疼,就找我说说话,别硬撑着,说话能转移疼。”
说道转移疼,凤无心苍白的脸淡淡一笑,似在强忍着什么,肚子一阵阵的抽疼,绞痛,像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扯,用力的拽。
被子下的她,双手死死拽着自己的肚腹处的衣服,也能感觉到双腿之间似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出。
她不想叫,不想发出一声悲鸣。
再痛,也得忍。
所以,她听舒沄的话,颤抖着唇说:“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见她越来越痛苦,舒沄又急又痛,只能听她说话,“想,你说吧!”
凤无心痛的眼睛泛红,浑身抽噎,颤抖,可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舒沄惨白的脸,她说:“他有一双深邃的眼,俊美伦比的容颜,妖魅无双的一双眸,他独来独往,有着自己的秘密,为了报仇,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我。”
说到这,她眼中闪烁着眼泪。
不管怎么痛,她都不曾流泪,想到那个男人她却伤心的哭了。
舒沄眸中闪过一抹沉痛,可心里却黯然一惊。
她说那个男人俊美,妖魅?
她认识的人中,就只有一个人符合凤无心嘴里说的那个人。
就是萧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