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饱含希翼的看着慧竹师太,将小姐的病因原由尽说详细,“师太,我家小姐一年前身怀有孕,不料,被歹人在保胎药中下毒,小姐喝了毒药腹痛得难抑,血流不止,孩子当场就没了,好多太……哦,好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好在及时服下解药,止住了血崩,可小姐依然昏迷了七天七夜才醒过来。”
说道解药,小婉瞥了水漓一眼,毕竟是这个女人救了小姐的命,接下来,小婉不再为难水漓,也不去搭理她,随她在这里自生自灭。
水漓突然接过小婉的话,向慧竹师太透露那种毒药的药性,“师太,云潇妹妹中的是一种秘制丹毒,那丹毒功效奇强,一粒堕胎,二粒绝子,三粒断命,下毒之人竟然给云潇的保胎药中下了四粒丹毒,云潇在血泊中昏迷了七天七夜,终于九死还生,可是……”
“你闭嘴!”小婉怕水漓泄露小姐不孕的秘密,呵斥一声,师太了然小婉因何而怒。女子不孕羞于人知,所以,她不会向人泄露只言片语,也不会再询问云潇的病史。
“妹妹因此种下了病根。”水漓无奈的摇摇头,隐下那句不孕之言,即使小婉不阻止,她也不会当众说出口。
慧竹师太诧异丫鬟对这位贵人的仇视,而这位贵人对云潇中毒事件竟然比云潇的贴身丫头了解甚多。
“是谁下的毒手?竟然如此狠毒。”休叶听闻愤愤道,怜悯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修岩也默默抹起眼泪。
水漓殷切的看向慧竹师太,抱拳恳求,女侠风范一身飒爽,“师太既能诊出妹妹体中有毒素,想必会有办法为她去毒,在下请求师太仔细为她医治,在下定当有万金重谢。”
自有皇上的万金允诺,水漓自然敢夸海口。
“为云潇驱毒,贫尼自当竭力,不须万金酬谢。”慧竹师太看向水漓的目光倏然变的冷淡许多,莞尔又道,“不过,云潇的身子伤的太重,此毒又甚为罕见,能不能治愈贫尼尚无把握。”
水漓拿出唯一的一粒解毒药丸,“云潇就是服下四粒这种解毒药丸才保住了性命,配解药的人叮嘱不可多服,否则有性命之危。”
云潇中毒那日,只服下四粒解药就止住了血崩,遵医嘱不可再服,所以,剩下这粒药丸,轩辕睿让太医们以此解药为皇后治病去毒,可是,此药有几种成份难解,皇后的体内依然余有大量毒素。轩辕睿只得把药丸交给水漓,让她拿着解药为云潇寻访名医。
慧竹接过去放在鼻下嗅了嗅,须臾,抬头看着水漓,淡声问,“配解药的人何在?”
“已经过世了。”
“可是药毒谷传人?”
啊?水漓微愣,忽然感觉这位慧竹师太精深莫测,完全不似一个普通医尼,万分惊讶的问道,“师太,您知道药毒谷何氏……”
“阿弥陀佛。”慧竹一句佛语,冷待她的探究,同是江湖药中人,何氏之劣性焉有不知?
慧竹不再与水漓交谈,怜惜地看着云潇,摇头轻叹几下,转眸嘱咐徒弟,“修岩,为师去为云潇斟酌药方,你在这里照顾着,醒来告知为师。休叶,你不要留在这里,依旧去殿前主事不可再留闲杂人等入后禅院。”
“是,师父。”休叶和修岩齐齐应道。
慧竹师太起身离开了,休叶也一同出去,修岩送走师父,打来一盆净水,小婉用湿巾把云潇沾污的脸擦拭干净,两人视水漓无影,守在床旁低声说话。
修岩甚是关心云潇与轩公子,问道,“小婉,大约半年前,轩公子带了好多骑兵来这里找过云潇,他们夫妻见面没有?”
“哦,还没有,我家小姐受了很多委屈,整日心情不好,非常想念慧竹师太,让我和小顺子陪着来青竹岭,不料,半道被强盗劫走了财物和马车,小姐带病依然徒步奔向青竹岭,后来累昏在路旁,恰好碰到一个好心人收留我们,为小姐请大夫治病,因此耽搁了行程。”
“还好遇到好心人,云潇失踪,那么多人都找不到,师傅一直为云潇担忧。”
“师姐,我从小就服侍我家小姐,怎么不知道我家小姐认得慧竹师太?”
“是去年认识的。”
“去年?去年我家小姐逃婚在外,难怪我不知道小姐认得师太……”
“我师父跟轩公子和云潇一见如故,交情甚骛,轩公子是唯一让师父留在青竹岭养伤的男人,去年……”
……
小婉和修岩越说越近乎,水漓被冷淡在一边,听了几句,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修岩去传斋饭过来,因为水漓怕云潇悄然离开,时不时来关注一下,小婉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生怕水漓暗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