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
“我是房东。”
“哦,里长来了。”小顺子去开了门,把里长让进来赔笑,“里长大人,我家夫人今日上香还愿方才回来不久。”
“难怪一整天锁着门。”里长进到厅堂甚为惊讶,自家的房子完全变了样子,新屋棚新地板,墙壁也粉了白,铮明瓦亮的,满屋子都是些高档家什,看样子很值钱,这要花多少银子啊!
里长心里暗自高欢喜,看来他们是要在这个房子里长期居住,这么高的租金,若住一年就顶于住两年,如果他们走了,说不定还能留下这些上等家具和贵重的摆设,真是赚到了呀。
“里长大人,这些旧家具是留是卖您做处理吧。”小顺子见到里长第一件事是把院子里的旧家具推给房东处置,满院子的旧家具看着就堵心,又不敢把房东的东西扔掉,还真没地方搁置。
“好好,待明日我派人来搬走就是。”里长的态度很随和。
“多谢,多谢。”小顺子去了一块心病。
云潇和小婉躲在内室没敢出来见客,里长也没计较,倒觉得她们是良家女人,跟小顺子说了白天把那伙人打发走的事儿,让他们安心住下。
“有劳里长大叔关照,小顺子,取五十两银子谢过里长大叔。”云潇在内室里说话了。
里长房东虽然是个芝麻小官,可也是市井小市民,从这个小院子房间里那些简陋的家什可以预计到,里长家里的日子过得也不太富裕,见到银子一定欢喜。
小顺子取了银子递给里长,“我家夫人谢过里长的关照,这些银子请里长收下。”
云潇嫌小顺子话说的不透亮,隔门向里长说道,“里长大叔,一点薄礼不成敬意,银钱为小安身为大,小女子出门在外,无依无靠,还望里长大叔日后多多关照小女子主仆。”
“夫人客气了。”里长诧异的接过沉甸甸一包谢银,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摸过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这些银子足够买下这个院子里的一间房了,这位夫人出手大方,定是个有钱的主,里长连忙打保票,“少夫人尽管安心住下,有本里长在,邻居谁也不敢欺负你们。”
云潇要的就是里长的这句话,“多谢里长大叔保我主仆平安无事,小女子感激不尽。”
里长客气两句,揣着银子乐滋滋回了自己的家。
离开自己的夫君一个人独自出门在外,又没有侍卫的保护,云潇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小顺子从小便是太监,年纪轻没有多少男子气,而且在宫里长大,出宫后没见过几天世面,遇到大事定是不中用。
家里没有一个要硬的男人支撑门户定要受人欺负,现在有里长实心实意的护着,云潇有了些许依赖,不想置房搬家,就在里长的房子里悄悄住下来。
怕有人认出自己,云潇不敢以真面目出门乱走,况且肚子渐渐出怀行动也不便,只好窝在家里,帮小婉做些简单的活计。
小婉洗菜,她帮着切菜,小婉洗衣她帮着晾晒,小婉收拾屋子,她帮着抹桌面抹擦花瓶。
小婉怕小姐累着,总是禁止她动手。见小婉一个人做的辛苦,云潇大着胆子让小顺子回襄城,待天黑后悄悄潜入小麦黄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小麦黄给接到江南。
小麦黄一来,大半家务都让小麦黄去做,小麦黄从小没娘是个自立的苦孩子,干活干净麻利,云潇对她很满意。小婉只负责做饭沏茶,有了闲余时间,小婉变着法的为云潇做好吃的。
一晃悠便过去了三个月,春天里天气暖和起来,云潇的肚子也鼓起来了,在屋子里呆着发闷,就在院子里养几只小花鸡。
一把米撒在地上,小鸡们奔过来抢着啄食,云潇坐在院子里看着,觉得也很有趣。
摸着自己鼓起的肚子,云潇翘着嘴角暗暗欣喜,今生自己的肚子里还能怀着一个小孩儿,这真是不敢想像的事情,定要万分珍宝着爱护着。
想起孩子生下来要穿衣裳,应该准备一些孩子需用的东西,云潇让小顺子买来些上等的衣料,亲手为孩子缝制衣物。
做了小被子又做小褥子,里衣儿外衣儿一件一件的做了好多套,可爱的小衣裳都堆满了床,云潇喜欢为自己的孩子做衣裳,整日不住手的忙活着,做得非常精致。
“哎呀!”一不小心针扎了手指。
“小姐,您又跑神啦,又想三爷了?”小婉过来半真半假的挪揄小姐。小姐做事不专心,做着做着眼神就呆了,做活的针时常往手上扎,小婉已习以为常。
“没有,这辈子也见不到他了,还想他作甚?”看着细嫩的指尖上冒出一滴鲜红的血,像一粒红宝石,云潇把手指放倒嘴里吸了吸,沉眉落目的看着针线想心思。
“还没有?眼圈都红了,准是在思念三爷。”
“小婉,不知道三爷现在过得可好,有没有人好好的照顾他……”云潇心里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