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第一眼就看到三皇儿憔悴的面孔,心疼的伸手抚抚他的脸颊,“皇儿都累瘦了,去歇着吧,哀家好多了。”
“母后,您早点好起来,莫要儿臣心痛。”轩辕睿含着眼泪抓住母后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哀家没事了。”太后低弱道。
为了打压皇后,太后不得不装病,一动不动躺上一天一夜着实不好受,身子都躺僵硬了。
“母后先服药,儿臣喂母后。”
轩辕睿接过宫女手中的药碗,舀了一勺药汁送到母后的唇旁,太后盯着他没张嘴。
“母后还在生儿臣的气?儿臣不该顶撞母后,请母后恕罪。”轩辕睿眸光里泛动着悔意,心里惦记着冷宫那边,纠痛焦心着。
“皇儿知道错就好,哀家狠心的对待皇后也是为了你的江山。”太后叹了口气,虚弱的说道。
“儿臣理解母后的心思,服药吧,好好把药喝了,早日痊愈。”
太后张开嘴喝下那勺药,然后推开他,“这里有人服侍,不用你亲为,该到早朝时辰了吧,去吧,去早朝吧。”
“好,朕去早朝回来再看母后。”轩辕睿想陪着母后,今日不想开朝理政,可母后发话了,他只得照办。把药碗交给宫女,站起来躬身行个礼,转身出去,太后低声叫住他,“三皇儿!”
“母后有何吩咐?”
“哀家不许你去冷宫陪伴皇后,一国之君住到冷宫成何体统。”
“儿臣记下了,母后病危,儿臣一直守着母后未曾离开。”轩辕睿十分自责,若自己心平心和的劝说母后,母后也不会激怒过度晕过去,躺到这时才醒过来。母后年岁渐大,身体多病已受不得过度的刺激。
“你若一意孤行,别怪哀家狠心。”段太后言辞中大有挟迫之意。
“儿臣不会再惹母后生气。”轩辕睿心里纠结,母后打压皇后的力度竟这般决绝,如此下去,云潇势必要吃苦头,要尽快消除母后对云氏的顾忌。
“你与皇后毕竟夫妻一场,一时心疼舍不得,过些时日就淡忘了。”三皇儿目无光泽,神色忧心,太后不免叹息,心里忧虑万分。
“皇后怎可去那种地方。”轩辕睿将眸光移开,想起潇儿被罚冷宫,想必早已望眼欲穿却不见夫君的人影,说不定已对他怨恨无比,。
“哀家也曾经被先帝罚进冷宫,那地方不是人住的地方,哀家也不忍心把皇后贬到那里去,但是,云氏一族的势气太强盛,皇后统领后宫母仪天下,云风瑾智勇双全手握兵权,九云府富可敌国,财富比我皇家的银库都厚实,云家的势力盛于皇族,已威胁到江山社稷啦。”
“云风瑾一向循规俯首称臣,云潇品性端正从不愿参政。江山是朕的,云氏是朕的臣子,云家强势兴旺可保国治国何乐而不为?”轩辕睿不排斥云氏兴盛,倘若没有云氏的强盛,没有云风瑾阻击来犯的敌军,哪还有轩辕氏的江山。
“你想没想过,有一天云氏不再俯首称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改天换地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太后目光远大,她想的是今后。
“朕坚信云氏的忠心,母后未免多虑了。”轩辕睿为云家担保。
“作为一国之君不可意气用事。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明日,哀家派人去冷宫看看皇后。”
“母后病体未愈,无须去想诸多忧心事,好好将养身体。”轩辕睿对母后如此偏执的参与朝政很不悦。
白天,冷宫里只有云潇一个人。
四年前,皇后离宫的那日,皇上一句气话把李元被贬到太监的最下层,李元要一直做工到天黑才能停下来,蒲枫白天也脱离不开,晚饭后大家都各自关门歇息了,她才能悄然来冷宫。
云潇住到冷宫已是第三日,胆子比刚进来时略微大了些,敢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到处看看了。院子里有几棵老树,老树下是那口可怕的水井,云潇好奇的走过去,心惊胆颤的趴着井边往下望一望。
这口井好幽深,看着令人发瘆,这就是吞噬依琳公主年轻生命的那口井吧?
云潇正看着井底泛出的幽光,正在毛骨悚然之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
“啊!”云潇惊恐万状的竖起汗毛,下意识的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轩辕睿见她惊恐的挣扎,手臂立即松了些的力道,“潇儿不要怕,是朕。”
云潇太过惊怵,只顾身后的危机忘了身前的吃人水井,挣脱的用力过猛,栽进水井,爆出一声惊叫“啊——”
“潇儿!”轩辕睿大惊,一把拽住云潇滑下去的身子,却只抓住了她腰肢上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