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五万大军兵临城外却只守不攻。这本也是攻城中的一计。
但主要的问题是,目前的双方,韩军粮草不济,耗不起。而魏军则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发展,即使多耗几天也无不可。
所以时间并不贴近韩军一方。
但就在第二天的中午,新郑来人到军中。
公仲侈亲自与来者相见,但双方并没有聊多长时间,进入大营中不足半个时辰两人便又走了出来。而此时刚好闲下来的翰举看到了那人的离去。
心中疑惑的他便在公仲侈返回的时候与公仲侈碰在了一起,“将军,刚才的来人是?”
“呵呵。是,大王派来的!”无奈的摇了摇头,公仲侈沉声回应道。
从他那有些哭笑不得的神色来看,所说之事八成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也似乎知道翰举想要知道什么,所以公仲侈也不等他问出,便先开了口:“走吧,有什么事,到大营中说。”
“哎呀……啧啧啧!真是,什么办法都想的出来啊。”刚一进入大营公仲侈便意味深长的啧啧轻叹。
那一声声的话语,听的翰举云里雾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大王说了什么?”
“那,你自己看看吧。”说着,公仲侈一伸手,将一捆竹简递给了翰举。
“将朝堂商议,寡人已再次征集粮草五千石,三日之内当可送至大营,特令人提前通报爱卿,以安军心。爱卿亦可在魏境搜刮粮草,解一时之需。还望爱卿早日得胜,寡人已在宫中备下薄酒,等候爱卿归来。”
翰举皱着眉头,轻声的将内容念了出来。但读完之后那脸上的神情却与公仲侈有着不同的表现。
“五千石粮草,将军,我们应该高兴才是。”两手用力将竹简卷了起来,随着那一阵哗啦的轻响,翰举无比兴奋的说道。
这好似雪中送炭的举动,确实是大快人心。
可,公仲侈并不这么看。只见他无奈的笑着轻轻摇头,“你只看到了好的一面,可却是没有看出另外一层意思啊!”
“另外一层意思?”翰举越发的不明白了,这或许就是上过朝堂与没有上过朝堂的区别。
“对啊,你没看最后,君上是在催促了。连对魏国百姓出手都提了出来!看样子真的等得着急了。”
说着越发无奈的摇了摇头,“此处方圆五十里,魏国百姓定居者甚少,先不说能够抢多少粮食。若是纵兵抢粮,毫无疑问的,必然引起魏军的愤怒,到时候他们定然报复心切,战力当只强不弱。另外国中征粮五千石,虽然还不至于损伤根基,可一样会寒了百姓的心。此二者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用。君上做到了如此,我们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后果会更加的严重。”
没错,五千石粮草对于偌大的韩国来说还不是问题,可关键是,从百姓嘴里扣出来的粮食,或多或少都会让百姓过得更艰难,民怨自然少不了。眼下虽然不至于造成过大的影响,可若是这场战争一直拖下去,谁都不会保证韩昭候会不会继续要求征粮,如果继续征粮,那结果无疑会有损韩国的根基,这将比输掉一场战争更加的可怕。
而阻止韩昭候继续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早点结束了这场战争,无论输赢,只有结束了才能让韩昭候死了伐魏的心。
想到这些,本应该是一阵心悸的公仲侈,反倒是无力的笑了。
胜利的可能性并不大。拖着肯定是不行。
那既然战,如果战败这一切的后果将由他来担当。而此时的他清楚的知道,面对韩昭候的怒火压身,能有个好的死法也就不错了。
或者说他会死在战场上!总之,到了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朝堂上年轻气盛,急于立功,但遇事就心中慌乱不知所措的大庶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