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正文的嘴巴被枪托一击,直接就顺着惯性向一边栽倒下去,幺鸡这一下子几乎让他昏厥过去,他只觉得脸部巨痛,顿时天旋地转,眼前的竖版画面变成了横版,然后渐渐模糊起来,接着眼皮一耷拉就是一片漆黑。
真是猪一样的胃口,猪一样的体重。
幺鸡鄙夷地了已经不省人事的邢正文,然后扭过头着被海鲜管着的邢中海,哼笑一声走了过去。
“邢二少,我想有些事情咱们需要好好谈谈,比如刚才烟灰缸的事,比如刚才你对我大喊大叫的事,你说怎么样?”幺鸡蹲下身子着萎缩成一团的邢中海细声细气地说道
邢中海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没敢直接搭茬,只是用畏惧的眼神着幺鸡,生怕这人也用刚才对付自己老爹的招数收拾他,那一枪托砸下去,最轻的一口牙也要被打掉四分之一。
一切都发生地太快,他还没明白是怎么事,原本被他们完全掌控的势头就被幺鸡扭转过来,这也是他们轻敌所致,对于核心成员上百,外围成员数百的猛虎帮来说,幺鸡的这点海鲜还真不够他们吃一顿的。
自己真是瞎了眼,没透这个家伙,按理说走私贩子都是得过且过,只要对方没有完全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他们就不会和人家拼命。
难道是自己的老爹刚才要的太多了,超过了他们的底线?还是他们还有上家,他们的主子不同意这么做。这都怪自己的父亲没弄明白,仗着人多就坐地起价。
现在弄成这样,大哥被人家一枪打死,父亲被打地昏了过去,这里是猛虎帮的总部,可现在却被人关门打虎,这可怎么收场啊?
刚才自己那一烟灰缸扔过去,把人家眉梢开了瓢,当时自己还得意万分,现在人家杀过来了,真是悔不当初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傻了?我们老板问你话呢?”海狗陆飞尖着嗓子嚷道
他本是在场这6个海鲜里功夫最差的,他在这支雇佣兵队伍里专门负责侦查、潜入、窃听、偷盗等工作,身高不到一米六干这行倒也合适,难怪人家笑话幺鸡的人马参差不齐。
“啊?”邢中海张着大嘴一愣
“邢二少,刚才的烟灰缸的事你怎么解决?”幺鸡他有点神志不清,就把那个边角还沾有零星血渍的烟灰缸拿到他面前晃了晃。
邢中海着这明晃晃的东西也明白过来,颤声请示道:“王少,刚才是我的不对,是我有缘无珠,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对不住您。王少,您说个价钱,我绝不还价,一定,双手奉上,让您满意。”
“哼,让我满意?恐怕你还没这个权利吧?”幺鸡冷笑一声
“王少,您这是……”邢中海不明所以
“就算你同意赔偿我,你老爹同意吗?你是大当家的吗?你是法人吗?你签字有个屁用啊?拿来给我当擦屁股纸啊?这东西给我擦屁股我都嫌硬。”幺鸡对着邢中海就是一顿大骂,现在他是大爷,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对方还不管还嘴。
“是,王少说地对,是我考虑不周,我该死,王少,请您息怒,我保证,我一定让我老爹马上草拟一份赔偿协议,保证让王少满意而归。”邢中海现在是绞尽脑汁也要保住性命,等他换过劲来,再召集人马,把幺鸡斩尽杀绝。
“不用了。”幺鸡阴笑一声
“王少,您这是……”邢中海又被幺鸡的举动给弄糊涂了
“一个家族不管规模多大,拥有多少财富,掌管多少人马,总要有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来掌控全局,支配他人,你老爹就是个例子。现在他年纪大了,脑子不清醒了,难免做出些糊涂事。你作为家族的继承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义务,今天的事情正好是个机会,是你接替你父亲执掌大权的时候,只要你能从现在开始掌管猛虎帮,那么一切就都好商量了。要知道,我只和权力最大的人说话,你要是手里没权利,那么你不管说什么,那都是废话。”幺鸡说完就漠然地着邢中海
“王少,我有点不明白,我老爹还好好地活着,就算我能顺利接班也要有个三五年的时间啊。”邢中海按照自己的思路说道
“事急从权,国外的社团都是如此,邢二少,你该不会不明白吧?就像国外的电影里那样。”幺鸡意味深长地笑道
邢中海也不完全是白痴,被幺鸡这么一引导,他脑子里就想到了那些美国黑帮电影。在电影里,如果儿子急着想接班,而老爹还没干够,那么要么儿子被流放,要么儿子把老爹干掉,自己给自己加冕。
天啊,这人该不会鼓动自己这么干吧?干掉自己的老爹,然后收拢猛虎帮的权利,给他服务,这也太……
难道没有第二种解决办法吗?
等自己老爹醒了,就算他再不情愿,也要审时度势,认清局面,把支票如数奉上,这不是一样吗?自己要是按他说的那样做的话,那不是画蛇添足吗?
可他说地又不是完全不对,老爹总是认为大哥更有才智,更适合接他的班,掌管猛虎帮。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败家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已经失去了投资价值。
现在大哥已经命丧黄泉,要是趁着这个机会干掉这个一直偏向大哥不上自己的父亲,那猛虎帮就直接落到自己手掌心里了,一发子弹换到数百人效命的帮派太划算了。
但是把枪口对准自己的父亲,这真让自己万分为难,就算自己以前干过不少坏事,可真到了要亲手干掉自己父亲的时候,自己真的会扣动扳机吗?
“王少,这是不是有点……,我父亲再不开眼,也会对您马首是瞻的。”邢中海还想打个圆场,缓和一下。
“邢二少,你别做梦了,难道你认为我把你老爹的大儿子也是你大哥都毙了,他还会对我惟命是从?你脑子进水了吧?”幺鸡哼笑道
“这个……”邢中海无言以对
幺鸡他还在犹豫不决,就把这个玻璃烟灰缸放在地上,然后用枪托一下一下地敲碎,直到鼠标垫大小的东西已经碎成了十多块,方才罢手。
“邢二少,刚才你砸我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呢,这样吧,只要你把这些玻璃碴子吃下去,我就既往不咎,今天的这一篇就翻过去,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你要是吃不下去,我想你明白自己该干什么吧?”幺鸡冷声说道
邢中海再次被幺鸡给弄傻了,他着那一地的晶莹之物,心忖:这都是锋利的碎玻璃啊,不是棉花糖,要是自己吃下去,那食道肠子还不都得被直接划开啊,这个开膛破肚有什么区别啊?
你这招也太狠了吧?你这手段比我们猛虎帮还黑啊,难道你们也是道上混的人?今天自己可是遇到同行了,而且对方还比自己的道行深,实在太不好办了啊。
“所以说嘛,邢二少,古语有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无毒不丈夫。你们开的这是帮派不是慈善组织,有副好心肠就意味着没有好下场。你要是对别人下不去手,那别人就会对你下手,邢二少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幺鸡又开始给邢中海洗脑
这……
一边是要吃掉一地的碎玻璃,一边是要枪毙自己的亲爹。反正总之是要死一个,自己死还是老爹死,这让邢中海很是抓狂。
“我的时间不多,你有十秒钟的时间来考虑。”幺鸡把一把五四放在邢中海手里就抱着肩膀在一旁着
邢中海觉得这是自己二十多年来过地最为难熬的十秒钟,对自己的老爹他下不去手,可自己要是真的吃玻璃,那感觉又让他不寒而栗。
可自己的背后还有一排人在着,活命的人只有一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就这么办吧,对不住了父亲。
邢中海颤巍巍地端起了五四,把枪口对准了邢正文。但枪口却抖地要命,放佛下面吊着一块板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