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枭冷冷扫着仓鼠男,不说话,目光死死锁定他。
仓鼠男抖着嘴唇,吓得双膝直发软,身体瑟瑟抖动着喊:“长官啊,我没干什么啊!我就是,我就是想你赛车,赛车啊……”
又是赛车?宝柒唇角抽搐。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冷枭冰寒着脸,冲一个特种兵战士招了招手。
那个战士点了点头,上前一步,递给他一个圆弧型的东西,“首长,在车上搜到的,隐型的跟踪器。”和上次的手段一模一样,那个人是想通过跟踪仓鼠男的车,进而跟踪冷枭的行踪。
冷冷扫视着他,冷枭目光阴鸷,语气凌厉。
“说!谁让你和我赛车的?”
拼命摇着脑袋,仓鼠男望着他不说话。在接收到他的眼神儿时,咽了咽口水,又哧哧的傻笑,“佛祖指点我的!”
佛祖?!
闻声儿,一个战士眉心狠跳,拿着枪把就敲他脑袋,“他妈的,老实点回答。”
摆了摆手,冷枭制止了他的行为,慢腾腾地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带着巨大的压迫感走近了仓鼠男,手掌重重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你是最优秀的赛车手,你开着一辆异型征服者,你的车牌号是京XXXXX,只要我打败了你,我就是世界第一的赛车手了。”
点了点头,冷枭并不反驳他的话,“你说得对!”末了,他低下头,又一脸严肃地说,“不过,我就要去火星赛车了,你没有机会了。”
“去火星?”仓鼠男眼睛直了,“火星上得去么?”
“当然!”
“你骗小狗吧?我才不信。”
不回答他的话,冷枭话锋一转,“你给我道歉。”
“啊?”仓鼠男跟上不他的节奏,脑子转不过弯来,“道歉,道什么歉啊?”
盯着他的眼睛,冷枭手掌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吓得仓鼠男身体一抖之后,他再次转换了话题,“给过你机会了,你完了!”
仓鼠男呆愣地张着嘴,支支吾吾,“你,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你不听话,你得挨揍!”
“……呜……长官,外星长官,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猛地收手,冷枭转身坐回了办公椅上,声音森冷,“把他衣服扒了!”
啊!
这个来得诡异的命令,让坐在沙发上的宝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侧过脸去看着面无表情的冷枭,心肝儿直抖动。
到底在搞什么?扒男人衣服?
相对于她的疑惑,两个特种兵则是面无表情地寒着脸,二话不说,果真就去扒仓鼠男的衣服。他的上衣很快便被扒拉了下来,就剩一条裤钗着,接收到了冷枭阻止的视线,于是停住了手。
没有了遮羞的衣服,人的思想意识便会更加的薄弱。对于人来说,身上的衣服不仅能保暖,其实也是心里的底线。只穿着裤钗的仓鼠男双手抱着胸,傻不拉叽地看着冷枭直发抖,牙齿咯咯直敲。
“长官……外星长官……饶……饶命啊……”
一拍桌子,冷枭声线拉长,森冷地问:“说!佛祖给了你多少钱?”
仓鼠男身体一抖,呆呆说,“……5,5万。”
接下来的话,冷枭的语速极快,极冷,“5万干什么用了?”
“换了汽车零件儿。”
“嫖女人没有?”
“嫖……嫖了……”
“对得起你妈吗?”
又转了话,仓鼠男跟不上他的思绪,一愣一呆,呆愣着看他的脸,莫名其妙地软了身体,“对,对不起……对不起我妈……”
“你妈死了!因为你嫖娼,她死了!”
“不,不可能啊……”仓鼠男身体抖了抖,掩着自己的脸,“……早上我出门的时候,我妈她还好好的活着啊,怎么她就死了?”
冷冷一哼,冷枭再次站了起来,食指狠狠指着他,“错!你根本没有妈。”
“啊?!”仓鼠男目光更呆了,“你……你说我没有妈?为什么?”
冷枭慢腾腾地转过身,猛地从枪架上取下一把AS50半自动狙击步枪,再转身时,黑洞洞的枪口就指着仓鼠男的脑袋,一句话说得凉气森森。
“你没有妈,你是外星人!”
“外星人?我是外星人……”仓鼠男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本来精神就不太正常的他,脑子已经完全被冷枭说得混乱不堪了。
“对,你是外星人!”冷枭强调,指了指旁边,“这是外星的世界!”
又惊又吓之下的仓鼠男,看着他,再看着旁边两个如狼似虎的特种兵,身体顿时瘫软在了地上,“我没有妈?我没有妈啊?外星人……我是外星人。”
平举着枪支,冷枭使了个眼儿,两个特种兵又将他架了起来。
缓缓举着枪走近了他,见他目光呆滞,冷枭不禁微微勾唇,锁定了他的眼睛,继续盅惑他的神经,“你说得对,你是外星人,现在我就要带你去火星了。告诉我……佛祖是谁?”
“佛祖是谁?”仓鼠男喃喃,“不能说的……说了,佛祖会惩罚我的。”
冷枭眼睛森冷,几乎快要盯入他的眼底,“你是外星人,不怕佛祖。”
“是,我是外星人……我不怕佛祖……”仓鼠男脑子混乱着,神经在一条一条的打结,交叉,再组合,呆呆地看着冷枭,不由得喃喃自语。
“佛祖她好美,像观音菩萨一样美……佛祖说她三千多岁了,不过我看她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说到这儿,他又嗤嗤一笑,看着冷枭,“你来,我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
“嘘……嘘……”仓鼠男神经兮兮地左右查看着众人,又小心又害怕地竖起食指来,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儿的动作,像是害怕被谁听见一般,冲冷枭勾手指,“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因为只有咱们两个是外星人……”
敛着眸子,冷枭一挥手,两个特种兵退下。
仓鼠男呆呆看着他,“佛祖她是一个没有……”
宝柒竖起了耳朵。
可是,后面几个字,仓鼠男几乎贴着冷枭说的,小声得她完全听不见。不过却可以清楚地看到了冷枭的面色微微一变。
须臾后,大概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挥手,就叫人将仓鼠男带下去了。
再次被穿上了衣服,戴上了遮眼的头套,仓鼠男又唱又笑。
“哈哈哈……原来我是外星人……我是外星人……我不怕佛祖的……”
看着他搞笑又滑稽的样子,宝柒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爆笑的声音,走过去望着神色凝重的冷枭,“二叔,他都说了是谁么?什么人是佛祖啊?”
睨了她一眼,冷枭摇头,“走,回去吧!”
回去吧?宝柒知道,他的意思就是不能告诉她呗。
撇了撇嘴,她狠狠瞪他一眼。
不过,却没有再问。
部队有保密条例,她是知道的。如果能让她知道的事儿,冷枭自然会告诉她,如果不能让她知道的事儿,她问了也是白搭。
回到鸟巢,宝柒心里的疑惑一直未解。
窝在软软的沙发上,她满眼都是疑问,略一思忖,便问起了可以问的问题来:“二叔,你刚才和那个小眼睛瞎扯那些话,是为了什么?”
替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喝下去,冷枭才凝重地坐在她的身边儿。
“对他进行心理暗示,扭转他的思维。”
“啊?心理暗示?什么跟什么?”
“嗯。”
冷枭说,心里暗示是人类最为典型的一种条件反射。简单点儿来说就是一个人受到外界或者他人的观念,情绪,判断或者态度影响的一种心理特点。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没有什么作用。不过,对于精神本来就有问题的人来说,很容易就改变了他的潜意识。
啧啧啧……
宝柒捂着嘴,吓得退开他三尺。
“喂,来,你对我试一下,你告诉我,我是外星人,我看行不行!”
眉头打结,冷枭凑近了敲她的脑袋,憋着笑意沉声说:“不,你不是外星人,你是喜撸星人!”
“喜撸星人?”
冷枭望了望兰婶儿的方向,低头俯到她的耳边儿,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沉,“喜……撸。”
“啊?靠!”宝柒恍然大悟,伸手去捶她,“嗯,对不起,我怎么没有收到你的心理暗示。”
“你当然不行。”
“为什么?”
“你是精神病么?”
宝柒摇了摇头。
捏她鼻尖儿,冷枭板着脸,“心理暗示,对思想意识薄弱的人有用。就你,炸弹来了,你还得伸头去瞅一眼!”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宝柒撇了撇嘴,突然邪恶地冲他挤了挤眼睛,贼兮兮地望着他,眼睛亮晶晶闪着光,抓鸟手便快速冲他过去了。
“好吧,我已经被你迷惑了,我不是宝柒,我是喜撸星人!我不是宝柒,我是喜撸星人……喜撸星人来了,一撸,再一撸……”
无奈地抓牢她的手,冷枭拿额头撞她,“小神经病!”
“哈哈哈——”
鸟巢里,一阵欢声笑语。
——
不知不觉,日历又往后翻了三天。
三天来,冷枭似乎都很忙,宝柒在继续做他的保胎准孕妇。
京都城的天气越来越热了,高温炙烤着大地。
有人试验后说,打一个鸡蛋在柏油路面上,马上就能变成煎蛋。
不过,此时坐在小井家的温馨病房里,宝柒却没有半点暑热的感觉。范铁还真是模范型的好男人,他把小井照顾得很好。病房里,自然是永远的衡温状态,不若冬的凉,不若夏的热,不若秋的萧瑟,只有春天的温暖。
小井的病房边上,摆着一支又一支漂亮的富贵竹和向日癸。
范铁说,这不是花店买的,而是他自己在家里花圃里摘下来的。富贵竹和向日葵都是生命的象征,大气的装点着病房,娇嫩娇嫩的身段儿摇曳多资,映衬着的是小井被他精心洗净的白皙脸蛋儿。
要说范铁吧,也是一个矫情的主儿。
几个月来,小井每天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他却会呵护倍致地给她洗脸,擦身,还给认真的涂上护肤品,每周一次面膜搞不搞笑?
这些事儿,是男人干的么?
范铁他就干了。
看着宝柒愣呆呆的样子,范铁嘿嘿一乐,拿着手里正在修剪的富贵竹的竹尾伸过去,轻轻扫了扫小井的脸蛋儿,说:“七七,你没有发现么?小井的皮肤比以前好了不少哦?等她醒过来一看,肯定得美死。”
以前小井忙采访,忙生活,那张脸真心没有现在打理得好。
看着他,宝柒的眼眶有些潮湿,却又不得不笑着打趣他,“嗯,皮肤有没有好么,我到还没有发现。不过范队,我怎么发现,她长得和你越来越像了?”
“真的么?”范铁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的啊,百分之百,不信你问阿姨。”宝柒笑着说完,望向旁边抿笑不语的年妈妈。
范铁乐了。
看了看年小井,他欢乐得不行了,“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
目光透过绿色的富贵竹,金色的向日葵,宝柒认真地冲他点头。
“夫妻相这事儿,还真靠谱儿。”
半晌儿没吭声儿的年妈,突然叹了口气,“铁子,好好的花儿吧,半道折了,多可惜啊。其实,花儿它娇贵,该开在花圃里,过它们自己的日子。你又何苦为了这个丫头,活生生折了它们的寿命。”
闻言,宝柒默了。
很显然,年妈还是没有放弃劝范铁离开小井。
而她自己么,不知道该劝,还是不劝。
她更不知道,范铁这份情意,是幸,还是不幸。
摸了摸高挺的鼻子,范铁典型的吊儿郎当感觉又出来了,放开了最后一支向日葵,他翻来覆去地摆弄着位置,“妈,子非花,焉之花之乐?谁说它们不开心啊?花圃里长着有什么好啊,就几堆烂泥拱着,没劲儿。你瞧这竹子,往这清凉的水里一插,啧啧,它不知道有多乐呵呢!”
年妈妈凝着眉,沉默了!
对于他的称呼,宝柒却张大了嘴,呆滞了。
“几天不来,范队,你怎么……”怎么改了称呼了?
以前他都叫年妈阿姨的,怎么突然就叫上妈了。
虽然他后面的话没有问完,范铁却知道她什么意思。
“嘿嘿,叫妈多亲切啊。我出生的时候,我妈就死了。这一辈子都没叫过妈呢……现在总算有机会了,我得多叫几声儿补回来!”
闭了闭眼睛,年妈叹了口气,苦笑,“这傻孩子,我看你啊干脆跟我姓算了。不过,小心你家的范司令员剥了你的皮。”
“谁说的?”范铁嗤嗤笑了,愉快地望着她,“范司令员他知道我冲你叫妈呀,乐呵得快要不行了。我瞧着他那样子,恨不得马上把我过继给您当儿子他才开心呢。反正我这儿子也让他隔应了三十多年,早烦透我了。”
自顾自说完,他乐了乐,又凑近了年妈,“妈!”
年妈又好气又好笑,叹了一声,“唉!”
“不对啊,妈!”范铁昂了昂下巴,纨绔子弟的作风来了,声线刚硬,“你的音调不对,应该应一声‘诶’,而不是叹一声‘唉’!这两个字儿,意思可差老远了啊!”
鼻子酸了酸,年妈别开头去,看向了窗外,心里一阵一阵揪紧。
闺女啊,你快醒来吧!
要不然就真就苦了这孩子了!
坐在病床旁边,宝柒垂着头,替小井按着小腿,盯着她的脸不敢转头,不敢去去看范铁的表情和眼睛,要不然她怕自己会哭出来。
日子,一天又一天,而她也来了一趟一趟。在这个过程里,她升起过无数次的希望,又不得不无数次的失望。
她在失望,年妈也在失望,所有人都在失望。就连她和周益探讨的时候,周益都说这事儿非常悬,能不能醒过来完全因人而异。往往医学上出现的奇迹,都来源于病人本身有着强烈的求生愿望和对生活的期许。
她沉默着,看着小井。
人人都在失望的时候,只有范铁每天都在开开心心地希望。
只有他一个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
小井,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见到她黯然神伤的脸色,范铁笑眯眯地望了过来,“七七,你别绷着个脸啊。一会枭子来了瞅到你不开心,又该怪我了。说不定,又得禁止你来探视。”
垂下眼眸,宝柒喉咙发硬,有点憋不住了。
哽了又哽,吸了吸鼻子,她好不容易才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范队,别瞎说啊,谁说我绷着脸是因为难受了。其实,我是在嫉妒……”
“嫉妒什么?”
“嫉妒小井比我好看啊。你看看我,都快成大肥婆了,她还娇嫩得像一朵鲜花儿一样。”
“那是。”摸了摸下巴,范铁满意地看向小井。此时的她,谁能看出来是一个植物人,其实她更像一个乖乖睡觉的孩子,头微微偏靠在枕头上,白嫩嫩的脸蛋儿,红扑扑唇微微嘟着,紧闭的双眼上,两扇睫毛又长又密,特别的好看。
谁说她不会醒过来?
他不信。
一念到此,他抿了抿唇,说得又有些得瑟了,“七七,有了哥哥在,我家二妹子,她永远都是最水灵的一个!”
“二妹子?”宝柒挑眉。
范铁含着笑点头,“没错啊,不是你们说的么?井字么,横竖都是二。她不是二妹子,谁是二妹子啊?”
宝柒失笑了一下,看了看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再看看躺在床上横竖都是二的小井,撇了撇嘴巴,认同的说,“就是,她啊,真二!”
嘿嘿乐了乐,范铁摸了摸小井的脸蛋儿,插好了花,拿着旁边的一摞文件便站起了身来,“你们姐妹俩聊吧,我去隔壁开个视频会议。”临走前,他又拉起掉来的薄被,替小井掖好了才离开。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他在病房里开视频会议,无外乎就是想多抽出一点时间来陪着小井。
宝柒哑然。
其实,她永远说不出口的话是——在小井越来越漂亮的脸色里,是范铁越来越憔悴的脸。
看着他孤寂离开的背影,她望向了抿着唇的年妈。
两个人相对而视,竟半晌儿都没有人言语。
现在的年妈对待范铁,罕见的和范司令员态度相反。她反倒像范铁的亲妈,恨不得赶紧把自己的傻儿子给‘嫁’出去,找一个好闺女收了他。而范司令员到像一个后爸,默然无言地成全着儿子的愿望,也成全着自己没有来得及履行的诺言——一辈子不负。
生活便是如此。
不管什么人,不管多高的地位,三千繁华落尽之后,名利场上疲惫追逐到剧终,不过就只有一个期盼,有那么一束向日葵还在迎风招展,有那么一个人,还在路的尽头等着自己回家。
只要想拥抱的那个人还在,想拥抱她,就拥抱她。
或许,这就是另类的幸福。
冷枭到军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他过来了,格桑心若任务便算完成了。
他是过来接宝柒的,来的时候还带上了小雨点儿。见到范铁时,他不咸不淡地提点了他几句。话说得不太多,大概意思是让他不要影响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范铁听得出来什么意思,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非常坚持,不太鸟他。愤愤不平地捶着他的肩膀回应了几句,还骂了两句兄弟俩都不太介意的脏话。
其实,他们都懂。
就象当初宝柒离开冷枭时,范铁恨不得一把就将冷枭拉出泥潭一样,现在的冷枭对范铁也有同样的心情。他恨不得掰开这哥们儿的脑子,塞入一个脑子正常运转的范铁。
坐了一会儿,两个人带着小雨点儿下楼了。
现在他俩还要赶去机场,昨天,两口子为小雨点儿联系了一个厦门的自闭症患者康复训练中心。听训练中心的负责人蔡大姐介绍,训练中心成果斐然,现在全国各地有有数不少的患儿慕名前往取经。
而正巧,褚飞和阿硕近段时间要去厦门拍摄一个电视剧,顺便就将孩子托付给他俩带了过去,碰碰运气了。
褚飞他们是晚上八点的飞机,在机场等着他们将小雨点儿送过去。
来之前,冷枭已经将小雨点儿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在车上了,随机前往厦门的还有一直带着小雨点儿做康复训练的育儿师。
军总的楼下,陈黑狗已经将车开过来,停在了大门口。
从住院部的大门出去,离车不过十多米的距离。
想到小闺女要离开这么久,宝柒有着所有母亲的担心了。牵着小雨点儿的手,一句一句嘱咐着她不一定听得懂的话。
“宝贝,过去了之后,要听爹地的话,知不知道?”
小雨点儿,没有反应。
不过,宝柒不介意,还是继续对她说。
“你要是想妈咪了,就让爹地打电话过来,可以和妈咪说话。”
“不过么,小雨点儿要是自己能记得妈咪的电话号码,妈咪会更开心的哦。”
“乖乖,妈咪希望你这次回来,会有很大的变化哦。”
“妈咪一直会想你的。”
就在她叨叨叨的嘱咐声里,腰上突然一紧,只觉得一阵疾风掠过后,她整个人连同小雨点儿就被旁边的冷枭给捞了过去,瞬间移步到了一米开外。
同一时间,天上一个黑影儿掉落下来!
嘭——
巨大的物体撞击地面的声音,闷闷地回响在她的耳边儿。
脚有些虚软,她惊呆了!
只见就在她刚才站立的地方,那个从天而降的东西,将水泥地面儿活生生砸出了一个大坑来。而仰面朝天的东西,不是一块天降的陷儿饼,而是一个已经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血肉模糊的女人,脑浆迸裂,死状非常恐怖。
不过,那张脸上的五官还依稀可辩。
一个她认识的女人,一个三天前才和她打过交道的女人,一个说要将她和冷枭的关系公之于众的女人——不是伍桐桐,又能是谁?
作为医生,宝柒见过不少尸体,对福尔马林泡着的尸体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大白天的活生生一个认识的女人从楼顶掉在面前摔死,还差点儿砸中了自己的脑袋,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脊背上,冷汗涔涔。
她浑身的汗毛,几乎都竖了起来。
死死盯着伍桐桐的尸体,一时间,她竟然忘记了说话。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工夫,周围几十米的人群已经潮水般迅速的围拢了过来,人们在耳边儿上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有人在报警,有人在吆喝着什么,却没有一个人敢走近她。突地,冷枭放开了她的腰,大步向伍桐桐的尸体走了过去。
宝柒微微一怔。
目光再次审视地望了过去,遂即,大惊!
只见从天下掉落的伍桐桐手里,还死死拽着的一个大大的牛皮信封。
而那个信封在落地时的重力作用下,露出了照片的一角。
------题外话------
抱抱二妞们!来了来了。42点,寡人够给力吧?
嗷嗷,伍家妹子阵亡了。自杀?他杀?谁杀?接下来,又会有怎样的发展呢?小井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佛祖她又是谁?请大家继续关注《宠婚》,爱你们,感谢你们原谅姒锦更新不定时,感谢你们对姒锦的无限包容——废话不多说了,矫情什么呢?意思就是,砸票来啊,碗还空着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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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新晋衔贡士大官人——【木茫】姑娘!啪啪啪~巴巴掌来得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