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绪方他们仍留在奥羽地区的锦野町欢度新年时所发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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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野町,绪方他们所住的旅店——
“所以你要怎么处理这几件旧衣服?”绪方问。
“我也正在思考呢……”阿町轻叹了口气。
绪方与阿町二人身前的榻榻米上,摆放着3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和服。
这是阿町的旧衣服。
或许是因为在最近的这段时间,身体几乎每日都会得到充分刺激的缘故,今年已经19岁的阿町竟迎来了身体的再次成长。
身高没有变化,倒是某些地方的肉变多了些。
现在是大冬天,和服底下本就要塞很多件衣服,在身体某些地方的肉变多后,就让和服有些“不堪重负”了。
前些日,绪方明显地感受到阿町穿衣服变得困难了许多。
每次穿衣服时,阿町都得做深吸气——不是收缩腹部,而是收缩胸腔。
一边奋力收缩胸腔,一边奋力将自己塞进和服之中。
每天穿衣服都如此费力,这也让阿町感到了厌烦,所以她与绪方约好了趁着新年没啥事可干,一起去买几件新的衣服。
新衣的购置相当顺利,绪方他们现在也不差钱,很快便买来了优质的新衣。
不过在此之后,却出现了一个新的小问题:这些旧衣服该如何处理?
此时此刻,绪方他们俩就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如典当掉如何?”绪方提议。
“我这几件破衣服又不是什么多名贵的好物,而且也被我穿得这么旧了。拿去典当铺典当,人家多半不会要的啦。”阿町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揉捏着自己的右肩。
绪方瞥了眼阿町她那只正揉捏自己肩膀的手:“怎么了?肩膀不舒服吗?”
“也算是不舒服吧……这也是我的老毛病了……”阿町的脸颊因尴尬而微微泛红起来,“从15岁开始,我的肩膀就常常会发酸。”
“本来都已经习惯了。但最近这段时间,肩膀比以前更加容易发酸了……”
阿町的后半句话都在讲什么,绪方已经没有仔细再听了。
他的全副身心都放在了阿町刚才所说的“15岁”这个数字上面。
绪方下意识地扫了眼阿町的熊。
“真是不得了的资质呢。”绪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低声说。
“嗯?你刚在说什么啊?”
“我刚才说——女孩子也很不容易呢。”绪方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是啊……”阿町长出一口气,“更要命的是——这发酸的肩膀只能忍着,没有办法缓解这种酸痛感……”
说到这,阿町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阿町这副挂着惆怅之色的面容,让绪方看得有些于心不忍。
——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阿町呢?
这个念头刚从绪方的脑海中蹦出,他便陡然感到有道闪电从他的脑海中划过——他突然想起来了。
“对啊……”绪方低声嘟囔着。
他想起来了——在前世,有种衣物,说不定能缓解阿町的这种“症状”。
“阿町。”绪方正色道,“你的这3件旧衣服可以给我吗?”
“……你要干什么?”阿町朝绪方投去古怪的视线。
“不要用这种视线看着我!不会对你的衣服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只是想用你的这些旧衣服来裁一件新衣而已。”
“新衣?你还会做衣服吗?”
“不会做衣服。但我要做的那种新衣,结构很简单,我这种门外汉应该也做得出来。”
“你要做什么新衣啊?”
“这个就容我保密了。等做好了再告诉你。”
“反正这些旧衣服我也不要了,你要拿来做什么新衣的话,那就拿去用吧。不过——不要拿我的衣服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哦……之前还留在江户的时候,我听说江户前段时间曾出过一个很爱偷拿其他女人的衣服来穿的……”
阿町的话还没说完,绪方便立即将其打断: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
……
翌日,清晨——
“嗯嗯嗯……”因要做某些事情,所以从昨夜开始就不着片缕的阿町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自床铺上缓缓坐起身。
还未来得及穿上衣服,便听到身旁传来绪方他那带着些许激动之色的声音:
“阿町!你醒得正好!快试穿一下这衣服吧!”
“欸?”阿町一脸迷茫地看向绪方。
不知何时起床的绪方,正用双手提着一块桃红色的……布?
阿町一眼就认出了绪方手中的这块“布”是从她的那件已经不穿了的桃红色和服那裁下来的。
阿町所穿的和服,颜色一直都很朴素,她已经不穿的这3件旧衣服,颜色分别为桃红色、鹅黄色与浅绿色。
“这块布就是你昨天跟我所说的新衣吗?”阿町瞪圆双眼。
“没错。但你别小看这衣服。”绪方正色道,“这衣服说不定能缓解你那肩膀总是发酸的‘症状’。”
如果有现代人士在场,对于绪方手中的这块“布”,一定会相当眼熟吧。
这块“布”正是现代女性外出时上身必穿的某种衣物。
昨日晚上,阿町因某些事情而累得早早睡去后,绪方就偷偷起身开始用阿町的那几件旧衣服,根据脑海中前世的记忆来裁剪这新衣。
绪方原以为这种衣服的布料如此稀少,裁剪起来一定很容易,但在真的拿起剪刀后,绪方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一刻,绪方真正地感受到裁缝也是一种极不容易的职业……
好在——一直忙活到天亮、在阿町都已起床时,绪方终于顺利地裁好了这件新衣。
“这块‘布’就是衣服?而且还能让我的肩膀不再那么容易发酸?”阿町用狐疑的目光扫了绪方手中的衣物,“这要怎么穿啊?”
绪方言简意赅地向阿町解说了这衣服的穿戴方法。
在绪方的话音落下后,阿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起来。
这种衣服的穿戴方法,对阿町这种土生土长的江户时代的女性来说,实在是过于难以想象了点。
她用古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绪方数遍后,幽幽道:“这种衣服是你自己设计出来的吗?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这是我之前脱藩、四处流浪时,从某名浪人口中听说到的衣物。”绪方不假思索地说道,“那名浪人是个兰学家,他说这种衣物在南蛮的国家非常普遍,是一种穿戴后,对女性的那个地方有着相当多好处的衣物。”
绪方搬出了他惯用的借口“这是我之前四处流浪时所听说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