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即使是全盛状态的绪方,一定也敌不过那么多的火枪手……
一色花忍不住朝身前的绪方投去担忧的目光:“一刀斋大人……”
情绪同样平复下来的,还有左右卫门。
他目前的所思所想和一色花差不多——绪方一刀斋醒过来了又怎么样!刚从昏厥状态中恢复的绪方一刀斋,其身体状态能好到哪去?
情绪恢复平稳的左右卫门,面上再次浮现出得意之色。
“绪方一刀斋!真是可惜啊,如果你是在昏厥状态中被打死的,那可能痛苦程度说不定还能稍微减轻点!”
“那你倒是让你的部下快点开枪啊。”左右卫门的这番带着浓郁得意之色的嘲讽刚落下,绪方就以平静的口吻回应道,“看看你部下们的枪,有没有办法取走我的性命。”
绪方的这句话,像一根点燃了火药桶的导火索,令左右卫门的脸色瞬间再次变得阴沉。
“好啊!那我就如你所愿!”
只见他将大手高高举起——
“举枪!”
咔擦、咔擦、咔擦……
数也数不清的火枪立即被端稳,对准了绪方和一色花。
第一次看见那么多枪眼的一色花,她的脸色被惊得更白了一些。
反观绪方——面对着身前的这一眼眼黑洞洞的枪口,绪方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很淡定。
仿佛这些正瞄着自己的火枪,不是先进的燧发枪,而是一把把玩具水枪似的。
他静静地把刀架好。
一缕夜风于此刻拂来。
夜风将绪方的衣襟稍稍吹开,露出了位于绪方左脖颈上的一块有指甲盖那般大的深紫色肌肤。
此时此刻,只有这缕夜风有看见这奇异的一幕吧——这块指甲盖那般大的紫色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开火!”左右卫门将高举的大手猛地挥下。
砰!砰!砰!砰!砰!砰……
“唔……”以为自己马上要满身枪眼的一色花下意识地闭紧双眼,并准备发出痛呼。
结果——她才刚发出一个音节,她的痛呼便化为了惊呼。
“呀啊——!”
一色花以惊愕的目光看着正抱着她“飞”起来的绪方。
就在左右卫门高喊出“开火”的同一刹那,绪方猛地转过身,以奇特的姿势将一色花抱在怀里——他用他左臂的臂弯托着一色花丰硕的屁股,让一色花以面朝他右侧的姿势坐在他的左臂弯上,左手掌则紧抱着一色花充满肉感的左大腿,就这么将一色花抱在怀里。
将一色花拥入怀的下一刹那,绪方纵身一跃,朝旁边的一棵大树跳去。
火枪手们所射出的子弹,就这么被起跳的绪方给躲过!
不论是将一色花抱入怀里的速度,还是纵身起跳的速度,都快得让左右卫门等人统统张大了嘴巴,下巴像是随时要掉到地上一般。
绪方所跃上的那棵大树,刚好有名伊贺忍者正蹲守在那。
看着绪方现身在了他身旁不远处,这名伊贺忍者的神色大变,他下意识地想要远离,然而他连脚都还没来得及动,便见绪方用着宛如瞬移般的速度,移动到了他的跟前,将他一刀劈落下树。
“射击!射击!快射击!”
以左右卫门为首的指挥官们,连忙指挥着麾下的火枪手们去追着绪方射击。
而他们这一轮的射击,再次落空。
在将那名忍者给干掉后,绪方不作任何停留,立即抱着一色花朝下一棵树移动而去。
于是——让左右卫门等人又一次目瞪口呆,同时也让现在被绪方抱在怀里的一色花目瞪口呆的一幕,再次出现了。
他们看见绪方在他所立足的那根树枝上用力一蹬。
咔擦!
那根树枝因承受不了强悍的力道而出现蛛丝般的裂纹。
用着将树枝都给蹬裂的力道跳起的绪方,如一颗出膛的炮弹一样,以极快的速度跃向——13米外的一棵大树!
“啊啊啊啊——!”
提前世界一百多年体验何为过山车的一色花惊叫着,双臂下意识地环紧绪方的脖颈,避免自己被甩下。
13米,这是一个不论怎么想,都不可能飞跃得了的距离。
然而——此时此刻的绪方,却将这份不可能化为了可能。
砰!
绪方稳稳地落在了13米外的那棵大树的一根粗长树干上。
一色花惊魂未定地看了看绪方刚才抱着她飞跃的起点,然后又看了看与她近在咫尺的绪方。
“这是……佛祖、菩萨显灵了吗?”一色花呆呆道。
“佛祖、菩萨有没有显灵、下凡,我不知道。”绪方朝一色花微微一笑,“但我一直就在你的身边。”
这时,一连串的系统音在绪方的脑海中响起:
【叮!宿主的身体素质,已统计完毕!】、
【目前力量值:难以计量】
【目前敏捷值:难以计量】
【目前反射神经值:难以计量】
【目前体力值:难以计量】
【目前生命力:无法计算】
一句接一句的“难以计量”,吵得绪方的脑袋都有些胀痛了。
他现在也无暇去搭理脑海里的系统音,以及研究自己身体新的变化。
“快!快追!不能让他跑了!不能让他跑了!”
绪方听到左右卫门气急败坏的大吼,以及火枪手们乌泱泱地持枪朝他与一色花这边杀来时的纷乱脚步声。
站在树枝上的绪方,移动着视线,快速地确认了以左右卫门为首的那些正在发号施令的指挥官们的位置。
“……一色小姐。待会可能会有点颠簸。记得抓紧我,不要说话,免得咬到舌头。”
“啊,好、好的。”
自刚才开始所经历的一系列事情,已经让一色花的思考能力快跟不上了,呆呆地应了声好后,便将双臂牢牢地箍住绪方的脖颈。
“……不要把腰挺直。”绪方尴尬地将眼睛的视线往自己的右侧稍稍一挪,“我视线被挡住了……”
“抱、抱歉……”脸上浮现出些许红云的一色花,默默地将背弓起。
一色花是那种个子很高的女孩。
她以面朝绪方右侧的姿势坐于绪方的左臂弯后,在将腰挺直时,她的那对丰硕果实会恰好与绪方的眼睛高度平齐。
绪方整只左眼的视线会被某个半圆形的物体给挡得严严实实的……
在确认一色花有好好地挂在他身上,以及视线没有被遮挡后,绪方再次高高一跃——
砰!砰!砰!砰!砰!砰……
连绵不绝的枪声,让这片往日里一直很宁静的树林溢满了火药味。
火枪手们追赶着,射击着。
他们的追击不可谓不猛烈。
他们的火力不可谓不强烈。
但他们就是打不中绪方。
绪方像一阵风般,四处穿梭。
时而跃到树上,时而跳回地面。
火枪手们追着他的身影开枪,却只能打中他所留下的残影。
“那个家伙……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
大喜与大悲的转换,往往只在一瞬间——左右卫门此时深刻诠释了这句话的意思。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他,现在以惊惧莫名的脸色,以惊愕中带着几分恐惧的目光,看着以敏捷得像猎豹一般的动作,躲闪着他们射出的子弹。
“这个家伙……为何会突然变得那么强?”
左右卫门感觉自己的心在往肚子里坠。
几乎所有的指挥官,所有的火枪手们,现在都是一副与左右卫门一模一样的神情。
而在左右卫门的脑袋还在因过于强烈的惊惧感、震撼感而变得一片混沌时——
“啊啊啊啊啊!”
左右卫门听到了某个部下的惨叫。
刚才一直在躲闪的绪方,突然一转攻势,从树上跃进某片枪阵之中。
他直接借着重力,将某个可怜的火枪手的脑袋给劈成了两半。
绪方的反击,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