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町和葫芦屋一行人今夜都遭遇了些什么事情。
阿町他们是怎么发现龙水寺,以及是如何将龙水寺内的敌人给击溃。
以及阿町他们是怎么偶遇到初光,然后从初光的口中得知他那时正在大坂西北方的。
在绪方正看着初光时,初光也正看着绪方。
此时,初光的红唇微张,朝绪方露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绪方一刀斋”她喃喃道,“你竟然将左右卫门给活捉了?”
“左右卫门?哦,原来这个家伙叫左右卫门吗?”绪方侧过脑袋,瞥了眼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现在正像拖着条死狗一样,拖着个没有双臂、正昏厥着的“巨人”——这个“巨人”正是左右卫门。
绪方随手将右手所拖的左右卫门给扔到地上:“这人应该知道不少许多有用的情报,所以我就留了他一命。”
“初光小姐,关于你的事情,我已经听内子,还有一色小姐详细说过了。在得知我所认识的那个‘大坂第一艺者’竟是潜伏在大坂的伊贺忍者时,我真是大吃了一惊啊”
“一色小姐?”初光的眉毛猛地一挑,随后挪动视线,往绪方的左右看去。
因为刚才的注意力都被绪方所拖着的左右卫门给引去了,所以初光直到现在才注意到——在绪方的左面,站着个才刚与她分别了一个多时辰的女孩。
“初光小姐。”一色花抿了抿嘴唇后,向初光轻声道,“我们又见面了呢”
“现在不论在我眼前发生什么样的事,我应该都不会惊讶了呢。”初光沉默片刻后,半开玩笑道。
位于大坂东北方向约8公里外的某地——
“如何?派出大坂查看情况的人,回来没有?”马场朝身前的副将,发出焦急的质问。
“没有。”副将苦着脸,用力地摇了摇头,“尚未归来。”
“怎么还没回来啊”马场嘴撇出一个不耐的弧度,扶着腰间刀,继续满脸焦急地在原地转圈圈。
在获悉高野山有异后,松平定信立即命令大坂城代堀田正顺,秘密集结大坂及周边地区的所有军队。
这道命令,已经被实施了好一段时日了。
松平定信的预定目标,是集结出一支起码千人规模的军队。
然而因幕府的行政能力衰弱、军备废弛等各种各样的原因,目前仅完成了松平定信的这预定目标的一半——仅有500人完成了动员。
这500名完成了动员的将兵的驻扎地,就位于大坂东北方向约8公里外的某片不起眼的林区里。
目前暂时担起统率这500将兵的重责的人,便是这位目前正焦急地原地转圈圈的中年男人——马场富太郎。
马场现在的任务,就是统率着这500将兵,默默等待其余部队的完成动员与集结。
这500将兵的驻扎地距离大坂有8公里的间距,这么远的距离,马场他们自然是连大坂的影子都看不到。
不过——虽然看不到大坂的影子,但他们还是能够若隐若现的火光。
自入夜后,马场等人便看到大坂方向不断闪烁着橘红色光芒。
这抹橘红色的光芒在夜色与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
作为日本目前的第一商都,大坂的房屋密集程度还在京都之上,与江户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江户时代,有着条近乎于真理的等式——
房屋越密集的城市=越容易被一把火烧成一片白地。
就发生于几年前的天明年间,将京都8成的建筑物给烧毁的“天明大火”。
发生在一百多年前的明历年间,让三分之二的江户变为废墟的“明历大火”。
大坂十分好运,没有像京都、江户那样曾遭遇过让大半座城市变成废墟的大火灾。
但也只是目前还没遭遇过而已。
在瞅见那一道道橘红色的光芒后,马场的脑海里便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大坂现在是不是也遭遇了像“天明大火”、“明历大火”那样的大火灾?
这一猜想,让马场的冷汗直冒,自身体各个毛孔渗出的冷汗直接将衣裳都给打湿了。
他当机立断——派出部分人手即刻前往大坂找寻上级,追问情况。
而自己这边,则做好随时率领全军开赴大坂参与救灾的准备。
马场是土生土长的大坂人,一想到大火正在肆虐着他的家乡,焦急的情绪便怎么压也压不住。
若不是因为有管理军队的职责在身,不能随意离开驻地的话,马场真想亲自赶赴一趟大坂,看看他心爱的家乡现在究竟如何了。
“马场大人!”
这时,马场的另一名副将,面带惊恐地快步朝马场奔来。
“怎么了?”马场停下不断兜圈圈的双脚,“是派去大坂查看情况的人回来了吗?”
“没、没有!”副将以急切的口吻,言简意赅地答,“是老中大人来了!老中大人现在正在营口外!”
“什么?!”瞳孔微微一缩的马场,被副将刚才的那句话语给惊得连退2步。
随后,马场的身体做出了与条件反射无异的动作——他撒开双腿,奔向营口。
在军队大营的营口出现马场的视野范围内后,连同着营口一起出现在马场眼前的,是一位背着双手,伫立在营口外的中年人。
“老中大人!”马场大人以利落的动作,滑跪到这位中年人的跟前,向这位中年人高声问好。
能被马场以极恭敬的口吻高喊“老中大人”——这名中年人的身份,自然是已呼之欲出了。
“马场,起来吧。”中年人或者说是松平定信,俯身将马场给扶起。
松平定信目前的模样,稍有些狼狈。
准确点来说——是松平定信和他身边的其余人,模样都有些狼狈。
松平定信的左面,是近乎与他形影不离的小姓立花。
松平定信的右面,是大坂城代:堀田正顺。
他们3人的身后,则站着5名护卫打扮的武士。
所有人的衣服上,都沾有着不少污泥。
每个人的眉眼间,都挂着或浓或淡的疲倦与惊慌——除松平定信之外。
松平定信的眉眼间虽有着些许的疲倦,但没有半点惊慌之色。
他的神情淡定、平静、从容,仿佛即使眼前的高山崩碎了,也难以让他的脸上的神情发生分毫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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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今日因为一些私事要处理,所以字数稍微少一点,明日尽量多更一些(豹头痛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