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起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他们很熟悉的脸,几天前这个人还是他们公会的招牌。最靠近杀无涯的魔弓手立马抓紧了手中的弓,警惕地问道:“前副会长来这里有何贵干?不、不对,你是怎么跑进来的?”
当时杀无涯和一刀开天闹得有多么不可开交,野蛮狂血的人也或多或少知道一点,要说这两个人会和解,打死他们都不信。然而更让他们骇然的是,这一个布衣职业,是怎么穿过前面的战线,来到屋子里的?
杀无涯咧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手中装着蓝色液体的小瓶子微微摇晃着,要是荆岩在这里,一定不会感到惊讶,因为前世的杀无涯除了是一名瘟疫术士之外,还是顶尖的炼金术士!
游戏初期,隐身药水的配方是不太可能被打出来的,但是在高手身上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说话!”这个魔弓手是个新人,而不是一路看着杀无涯从别的网游辉煌过来的老人,对他当然没有什么畏惧之心。
杀无涯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过了他,其中的森冷和煞气让人不寒而栗。
一眼!
只是一眼,就让那个初出茅庐的魔弓手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他握住弓箭的手不由得颤抖了,呼之欲出的法术也被吞回了嘴里。
“杀老大。”尽管杀无涯已经离开,但是还是有人习惯于这个称呼,“当初可是您自己说的,和野蛮狂血毫无瓜葛,现在您来这里,难道是为了和水晶做什么深入的交流么?”
杀无涯手中的法杖看起来怪怪的,造型十分简陋,也没有什么光芒闪动,就像是把白板,但他偏偏还一副对法杖信心十足的样子,让人心生疑虑。当对一个敌对目标产生了疑虑之后,这支队伍就必输无疑了。
面对曾经的同伴的询问,杀无涯什么话都没说,而是抬起法杖就给了最近的魔弓手一记病毒,代表着这场战斗的无可挽回。
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杀无涯仅仅是扫了一眼就将所有的配置了然于心,三狂战、四魔弓手、两个光明法师、五个盗贼、五个防战和五个火系法师。
“还真是……麻烦的配置啊。”狂战的冲锋技能对于法系职业来说是个噩梦,只是当屋内的近战职业拎起武器冲向杀无涯时,所有人都在一瞬间被停止了动作,几道古怪的枷锁从地面上升腾而起,紧紧缠绕住了他们。
陷阱!还是黑暗系的陷阱!
一种名为“不可能”的情绪迅速蔓延到了每个人的脸上。能设置陷阱的只有猎人或者高阶的炼金术士,且不论在这样的初期,失去了公会支援的杀无涯能不能把技能练到高级,单说这个黑暗陷阱所需要的图纸,就十分稀少了。
黑暗系的陷阱是公认的难解且恶心,一旦被缠上,都只有被送到复活点的下场。相对地,这一系的图纸也是公认的难出。
而现在,有人真真切切地把这个陷阱摆在了他们面前。当一个人看到太阳被一颗子弹打碎时,除了“假”这个字,还会想到什么呢?
杀无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又一记瘟疫扔在了法师身上,脚下看似随意地挪移了几下,就让迎面而来的攻击全都扑了个空。
法系职业行动缓慢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要在近战中闪躲是不太可能的,这无关走位,而是在于角色本身的移动速度。所以杀无涯必须用陷阱困住近战,而远程职业的技能在空中飞行的那点时间,足够他闪躲了。
陷阱对面的法师和魔弓手都有着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根本打不到对手的感觉实在是憋屈,更何况对方还不是一个以暴力输出而闻名的职业。那是瘟疫术士啊!所有法系职业中,这个职业的输出也就能稳压光明法师一头,实打实的输出废柴。
就算是杀无涯,也无法改变这个职业输出少的事实,所以这场战斗,注定会被拖得很长……
下午五点二十九分,杀无涯开始攻击水晶,而屋子里的其他人,全部都被挂上了瘟疫术士的技能,持续地掉着血,如果再仔细地观察一下的话,会发现他们头上都还萦绕着一团绿色烟雾,那是中毒效果。
“根本不直接打我们,而是往我们身上洒炼金药剂,纯粹让我们一点一点被扣血……”最开始说话的那个魔弓手欲哭无泪,而且他看得出来,杀无涯是在有意识地控制着所有人的血量,对于皮糙肉厚的防战,就会多打几下。
下午五点三十五分十六秒,水晶被打破,同时屋子里所有人头上的负面状态也扣完了他们最后一点生命值。
杀无涯慢慢拨开了手中小瓶的瓶塞,整个人消失在了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