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时间又飞快过去了五天。
顾青城和小六子为了追捕杀害扶摇国三皇子,和找葛二赖子抢回裴子洋的事而不眠不休。
可是查着查着,两件事情竟然查到一块儿去了,这大大出乎了顾青城的意料。
顾青城和小六子一身疲惫地回到营地,小六子一边脱掉黑衣,一边道:“少爷,真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没想到杀害扶摇国使者的事,竟然和那人扯上了关系,少爷只要能拿住他,并且找到他身上的密函,那算不算是一箭双雕?既交了公差,又能解决了私事。到时您只要征得老爷和夫人的同意,您就可以将小姐娶进将军府了。”
“这是一只狐狸,狡猾得很。现在抓他已经很难,更怕他自毁证据。何况子洋还在他的手里,这都五六天的时间过去了,真是让人心急如焚。”顾青城薄唇抿成一直线,脸色阴霾。
小六子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非常的棘手,叹了口气继续换掉黑衣。
这个时候门口的小兵送进来一些吃的,一壶温好的酒,两碟子牛肉,还有一些小菜和馒头。
顾青城首先抓了一块牛肉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说:“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小姐,若是她知道了子洋和这样一位亡命徒的手里,更要天天掉眼泪了。”
“少爷,我知道。”
小六子深深点头,和顾青城一起吃了起来。
待二人都吃饱了,小六子又开始叹气,“少爷,这事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回府告诉老爷,让老爷给咱们出一出主意。”
“不行。”顾青城摇头。“我爹他连日来在战场上过于操劳,这些事就不要去扰他了。再者现在事情已是这个样子,他也未必有办法。就不要让他跟着忧心了。”
“可是,”小六子急得摊了手。皱眉道:“可是少爷,事情现在就这么停滞不前了,抓住的人不是服毒就职自尽,根本没人可以指认这事儿是那人和南蛮国之间的阴谋。唯一的一封密函,我们也不知道藏在何处,万一到了半月的日子,那可真是不好收场。”
“是啊。怎么办呢?”顾青城也烦躁地点了点头,一筹莫展。
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不止会牵连扶摇国攻打我朝,而且那南蛮更会顺抛而起。至我朝于死地。不止关系到国的存亡,也关系到百姓的疾苦,顾青城不得不慎重。
“咱们还得好好计划一下,依我看只能先按兵不动?”顾青城抱着双臂在屋子中间踱步。
“按兵不动?”小六子沉不住气了,突然拔高嗓门。“少爷,您可别忘了,还有不到十日就到期限了,到时候扶摇国使者讨公道不说,就算咱们的皇上也不会饶了您的。说不定皇上一怒。第一个就治您的罪,这样的紧要关头,您怎么还能如此淡定?”
小六子自小随在顾青城身侧,所以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即便是他说话失了分寸,顾青城也不会怪他。
他不但不怪,反而自嘲的冷笑,“不然还能怎么办?本来昨天已经抓到了他的影子,可这人不但会功夫,而且人够狡猾,跑得比兔子还快,最终还是被他逃了。我们现在打草惊蛇,不到紧要关头,恐怕他是不会出来了。要对付他这种狡诈谨慎之人,就得比他更有耐性,等他捺不住性子,再次行动……”
闻言,小六子的眉头稍微松了松,但却还是担忧不已。“少爷,您怎能确定那人会再次动手?他只要等到扶摇国的人来兴师问罪,到时事情无法收拾,他的目的不就达成了,何必再冒一次险?”
黑眸闪过一道凛冽寒光,顾青城沉声说:“他不愿冒险,便逼他冒险。”
小六子想了想,眼睛一亮,终于笑了。
……
凌一鹏府内,顾青城已经三天没有出现了。
裴子慧如坐针毡。
就连裴二和段氏,甚至是裴子唐带着大黄和小白都来了京城好几次,就是为了寻找裴子洋的消息。哪知道他们寻到葛家时,葛家不但否认劫走了裴子洋,更是抓住裴二夫妻要人,说他们把自己的儿媳妇弄丢了。
对于裴子慧而言,国之大事,她干涉不了,也没有能力去管。可是裴子洋的性命,她不能不管。
趁青姝的孩子哭闹,青姝去哄孩子时。裴子慧偷偷溜出了凌府。按照依稀记得葛家的地址摸索而去。此时的她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裴子洋救回来,即便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无所谓了,否则她还有什么颜面再见爹娘。
可是她刚刚走出凌府没多久,刚刚拐进一条胡同之内,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感觉到脑后一麻,整个人便软倒下去,接下来不知道由哪儿潜入了一个身影,将她拦腰扛在肩上就将人带走了。
与此同时,顾青城和小六子已经得到消息,那份南蛮的密函,就在那个人的身上。所以第一步还是要找到那个人,然后将他擒住,才有希望找到密函,才能证明他通敌南蛮,那么扶摇国三皇子被杀一事才有希望水落石出。
这一晚,经过周密的计划之后,顾青城和小六子正带着人马在城郊的一处农屋旁蹲处,等待机会,将对方一网打尽。
但是等了几个时辰,屋内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外面的人不免有些奇怪。
四周的气氛越来越危险诡谲,数十双眼睛一同窥视着某处,顾青城眉宇间透着凛然之气。目标是屋子里的人。可是这屋子里未免也太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