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与你们合作……”
“合作?哈!季三小姐似乎太抬举自己了,还是说,根本没认清现状?”
每次出现几乎都一言不发的男子,这会儿倒是开口了。冷嗤了一声,轻蔑地睥着季宁岚,说:“你可别忘了,你身上还背负着我青崖山百来条人命!”
季宁岚听了,气得浑身发抖。那也能算在她头上?她与青崖山山贼交易,谈好的银货两讫。如今,山贼窝被清剿,那是他们自己不小心,关自己什么事!
咬着下唇,直至舌尖传来一股咸腥味,才松了口,强忍下被莫名指控的罪名,问:“那么,你们打算让我做什么?”
“我说了,等时机成熟,我们会来找季三小姐。季三小姐只需努力提升自己的魅力,以期在时机成熟之时,顺利入得宫门。”
说半天,原来他们也没底,只是在打一场没把握的仗。
季宁岚心下冷笑,“那若是无法入宫呢?你们会放了我?”
听她这么问,无情下意识地望向义兄。
“你若是将死理解为‘解脱’,那么,入不了宫,倒的确可以‘放’了你。”
径自在圆桌旁坐下来的男子,侧头睥了季宁岚一眼,转着手上的杯盏,冷冷答道。
言外之意,只许她成功入宫,不许她失败就对了!一旦失败,也就意味着死亡。
想到这里,季宁岚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双臂交互摩挲,以期给自己温暖。除了自己,没人会来救她。阙聿宸,你若能记起前世的记忆该多好!那样,我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不会落得女配的下场,就能与你双宿双飞、重温前世的甜蜜……
“既然达成一致,我们也该走了。季三小姐。好好享受宫外的最后几日,待入了宫。可没这么自由了。”
自由?她哪还有自由可言。
即使是在自家的别庄,也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就怕自己逃回府去破坏季宁歌的婚事吧?
呵!如此看来,她还真应该搏上一搏,入宫为妃,努力上位,争取将所有不公如数讨回来!
……
五月二十六的婚期。到五月二十的时候,嫁妆就都已基本到位了。
家具方面,大到千工床、架子床、五斗橱、房前桌、梳妆台、红木箱,小到子孙桶、子孙碗、妆奁盒、首饰盒、朱漆盘。但凡生活上可能用得到的,全给备齐了,且除了床,其他全都成双成对,有些还是两套、三套的。
软饰方面。大到被褥布匹、四季衣物,小到香囊荷包、绣帕针线,也都齐齐备足。
预备的箱笼装不下,就都塞在各个柜屉的角角落落。有心人数了数,光各色荷包。就有四百件,不禁都暗暗咂舌。
此外还有各式各样的装饰摆件,有适合内房布置的屏风,也有适合外房布置的字画。屏风从双屏到六屏,根据上头的绣画,可安置在不同房间。
款式各异、造工精致的插花瓶,为数也不少。
另外,还有食盘果盘、茶具烛台、笔筒笔架、笔墨砚台等等。这其中,有部分是秦雍从东渡国带来的,造型之独特、款式之新颖,吸引了不少看客的眼神,特别是家有女儿的,还在暗中打听季府这些新奇嫁妆的来路,想着回头也给自家女儿备上一份,撑撑场面、抬抬人气。
除却这些价值或有高低、数量许有多少、可大部分嫁女的人家,都会尽量凑齐的嫁妆外,余下这些,才是真正代表女方家底殷实与否的妆奁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