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们家八口人就只有那么几亩地实在太少了,大哥二哥小石头三个儿子,将来都是要娶妻生子的,不管以后是念书还是咋的,到底还是庄稼人出身,家里头没有地像是什么话。
沈承厚瞅瞅小闺女,这孩子,咋他还啥都没说就知道他想啥,可也心里高兴,就道:“没呢,这地就是咱庄稼人的命\根子,要是不遇上家里过不下去还是有啥事儿的,咋能就卖了?再说咱也刚让人帮着问,还没消息呢。”
“没事儿,回头咱托我姥爷我二舅他们都帮着打听打听,远点儿没啥,就是要地整装些,最好是没分割开的好地,要是有那田庄啥的也行,到时候还省事儿了。”七夕就笑道。
“好。”沈承厚也笑了,心里头很满足。
“咱这银子不都花了?”李氏一听啥又是大块儿的地又是田庄的,就问道。
“娘,咱要是真的买了这铺子,我二舅要是能帮着讲一讲,回头手里也还剩下七八十两。”敬晟跟七夕一样,心里头都有一本账,就道,“不说这个,就是明儿个咱家一早还能进账十几两银子,等打听到地的时候,指定又攒下一笔了,再说林家那头还没算呢,小妹是不是?”
“嗯,差不多了,我估么就这两天吧。”七夕点头道。
林家的那笔生意有契约在手里就不怕,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全家也都忍不住期盼起来。
“对了,娘,我先头记账瞅见那记着两笔啥喜婶的银子,那是咋回事儿啊?”云容突然问道。
“嗯?在哪儿?我刚才咋没看见?”这么一说七夕也想起来这事儿,赶忙低头去找。
“这儿呢。”云容探身过来翻了一页,指着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道,难怪刚才七夕没瞅着。
“娘咋把账记在这儿了?”七夕不解。
“那是你喜婶说你老奶她身子又不好了,家里头实在拿不出银子,你们去县里那天来借了些,后头又来借了一次,说是顶工钱,回头干活儿给补上,我这不是寻思着早晚都是能扣掉的,就没往那里头记。”李氏就解释道。
“这第一次还没多少,咋没两天又借了一两,娘,你就借给她了?”七夕皱眉回忆,觉得有些不对头,“我咋记得那天还碰见她家双巧,瞅她还挺高兴的,没听说她奶身子咋了啊?”
“啊......”李氏一听就也不确定了,借银子干啥用都是喜婶自个儿说的,往常来往也不多,她也就没去家里瞅瞅,就迟疑道,“这不能是骗人的吧?她家日子过得不好咱都知道,你老奶那身子也一直得药盯着,这......”
“算了,这事儿先放下吧,等咱回头打听打听再说。”七夕想了想就道,兴许是她想多了也说不准,不过又道,“娘,就是咱家往后往出借钱可得仔细些,不是咱小气或者啥的,要真是有那急用的咱帮帮没啥,可就怕有人看见咱家挣点银子了,这就起了旁的心思了,有一就有二,这可不行啊。”
几个孩子也都跟着点头,他们爹娘性子太好了,可有些人却是不得不防备的。
“娘知道,也是看她家实在可怜,借的也不算太多,要不娘也得跟你们商量商量。”李氏忙开口道,这心里头不由也存下了疑惑,想起那天喜婶拿了钱没马上走,难不成真是骗她的?
到底咋回事儿得回头看看再说,就先放开这件事儿,欢喜继续打算明儿个去看铺子的事儿。
去买铺子这样的大事儿,沈承厚夫妻俩指定都得去,这一笔银子花出去可是家里头现下家底快没了,不亲眼看看咋能放心?
正好沈承安沈惠君俩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了,听说了这事儿有门都高兴得很,就说留下来帮着干活儿,让她们放心去,等着她们带好消息回来。
沈惠君还是先帮着做棉衣,等李氏回来再一起弄,一边拾掇出来棉花和料子啥的,李氏就关心问道:“娘咋样了?我跟你三哥今儿个从镇里回来就去瞅瞅娘。”
李氏特意避开了老爷子没问,那头丈夫指定会问小叔子的。
沈惠君听了就叹气道:“旁的没啥,三嫂你也知道娘就是因为我的事儿,亲事不成慢慢就能好,瞅我现在都不跟咱爹说话,娘也没吱声,就是今儿个早上把大嫂给骂了。”
“啊?她又咋了?”李氏忙问道。
“昨儿个不是咱都没顾上收拾东西吗,二嫂也一直照看爹娘来着,那剩下的事儿寻思有大嫂咋也没事儿,可今儿个咱娘起身一瞅,饭菜啥的都没了也就算了,连新买的盘碗都不见了。”沈惠君气得道,“三嫂你说,那吃的没了咱能想到,她那大嘴马哈的啥不惦记着,保不准藏起来的有一半儿这会儿都进了她肚子了,可你说那碗筷咋能也没了?也让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