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清兵显然不甘心,他们的弓箭手也纷纷开弓射箭,全都瞄准了可恶的火铳手。不断有火铳手倒毙在地上,身上插满了弓箭。
“刀盾兵掩护!”
顾振华也急忙下达了命令,刀盾兵迅速冲出,结成了一条线,用手中的盾牌替火铳手遮蔽,而火铳手则是见缝插针,向着清兵射击。
这些火铳手也都学乖了,只要被铅丸打中,不论是哪里,多半都会丧命,就算暂时不死,伤兵的麻烦更大。因此他们也不用瞄准,露头开枪,然后迅速躲在盾牌的后面,伤亡率大幅度降低。
而那些没有遮蔽的清军弓箭手可遭了秧,基本上十个弓箭手,才能换三个火铳手。这个交换比例实在是太残酷了,要知道一个优秀的弓箭手的训练成本可是火铳手的数倍之多。
满清有多少家底,能挡得住这么消耗。强盗终究是强盗,即便是纪律再好,再悍不畏死。在他们的心中,也有着一杆秤,那就是这场抢掠值不值得,当他们发现成本和收益不成比例的时候,这些人就会动摇。
就像是在草原上,狼群永远都是选择最衰弱的猎物下手,清军的死伤越来越大,地上尸积如山,终于开始了溃退。
“安**,前进!”
顾振华敏锐的抓到了清兵的变化,果断的下达了命令,李旭和郭云龙指挥着骑兵,从两翼杀出,孙诚陆勇他们也率领着士兵压上。
在茫茫原野上,安**的士兵漫山遍野的冲了过来,每个人都高举着兵器,斗志昂扬。相比安**,清军这时候就凄惨了一点,精锐损失惨重,剩余的人马频频后退。
何洛会在后面指挥着,他的脸色也是一变再变,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是一支残兵,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战斗力,竟然在野战之中,战胜了大清的勇士,即便是大明朝还在的时候,这种战斗也几乎没有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场仗他是打输了。
“吴三桂呢?”
何洛会打算撤退,可是猛地一回头,竟然找不到了吴三桂的踪影,他顿时怒气填胸。
“主子,平西王刚刚还在和两翼的骑兵交战,转眼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哼,我不会放过他。撤!”
何洛会心不甘情不愿的下达了命令,可是就在他拨转马头,想要逃跑的时候,突然从旁边冲出了一支骑兵,有一人一箭正好射中了何洛会的马腿,战马扑通倒在了地上,把何洛会重重的摔了下来,这家伙差点背过气。
射箭的正是侯三怀,他一见何洛会倒地,顿时喜出望外,急忙带着人就冲了上来,和何洛会的亲兵杀在了一起。
他们正纠缠着,岳破虏带领着一队骑兵刚刚冲破了关宁军的阻隔,也杀了过来。一看这里有条大鱼,岳破虏也是喜悦异常,接连砍倒了两个清兵,带着手下人就把何洛会给围了起来。
与此同时,郭云龙也带着人马,猛追吴三桂。大汉奸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落到这步田地,只能低着头狂奔,可是跑出了不到五里路,顿时眼前一条大河拦路,等到他再回头的时候,只见安**已经围了上来……
战斗终于结束了,士兵们还在收割散落的骑兵,有满清的,也有关宁军,夕阳西下,晚霞的红润,竟然抵不过战场上的血腥,刚刚赢得胜利的众人也都聚在了一起。
李济伯带着夏守礼赶了过来,夏守礼就是在马场的那个“大虾米”,别看这家伙其貌不扬,但是常年管理马匹仓库,算术本领极强,而且办事干练。
“顾爵爷,小人粗略估算一下,我们毙杀清军超过一千一百人,杀死关宁军八百人以上,另外还有三百多俘虏,绝对堪称少有的大胜,可喜可贺!”
顾振华并没有多少喜悦,而是皱着眉头问道:“我们的伤亡如何?”
夏守礼脸上的颜色也不好:“爵爷,火铳手一百八十人阵亡,步兵阵亡两百四十人,还有一百多受伤,另外骑兵和吴三桂交战,也有三百多人丧命。”
粗略的估计一下,安**的伤亡也接近了一千,顾振华心里头也在滴血,这可是他的起家部队,这么一下子战斗力至少减弱了三成。
而且顾振华也暗自庆幸,要是顶不住,一旦打败了,自己就彻底白忙活了。想到了这里,顾振华牙齿咬得咯蹦蹦直响。
“传我的命令,把所有清军的脑袋都砍下来,关宁军也不例外,给我筑成两座京观。一座下面写上鞑虏下场,一座写上叛国者鉴!”
一听到京观,在场的众人也吓了一跳,这玩意可是在史书上才有的啊!
李济伯忍不住说道:“这恐怕有伤天和吧?”
“李先生,国家危亡,非如此,不能彰显安**保家卫国的铮铮铁骨,这个京观必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