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羲,方以智,冒辟疆他们都颇具名声,平时养尊处优,有人伺候着,有美女环绕着,出入都是赞美之声,享受了无穷的荣耀。
可是在东厂的这些天,他们就仿佛从天堂跌入了地狱一般,各种整人的手段,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他们亲眼看到乔可被绑在了柱子上,然后用铁刷子狠狠的刷后背,肉一丝一条的刮了下来,血肉模糊,到了最后,一点人模样都没有了。
虽然没有落到他们的头上,但是也让他们从骨子里头害怕,到了现在只求一死,不想活受罪!
“顾振华,你残害我们的前辈,屠戮士子,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还想让我们给你办事,简直痴心妄想!有本事就杀了我们,好同那些前辈一样,英灵不朽!”冒辟疆狠狠的说道。
“没错,宁可让名在人不在,也不能让人在名头坏,我们读的是圣贤书,养的是浩然正气,绝不会和你这种人同流合污。”方以智也说道:“别看你贵为国公,可是这天地正气不绝,魏忠贤权倾朝野又如何,不还是有倒台的一天,你又能比他好哪去呢?”
顾振华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只是看了看一旁的黄宗羲,这位的才名在后世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批判家天下,主张限制君权,甚至被誉为思想启蒙的第一人。
从某种程度上讲,顾振华是看重黄宗羲的才华的,只是对这位的人品,并不宣扬的那么崇高。首先黄宗羲在治学上面并不严谨公正,尤其是涉及东林党的问题,更是一味美化,甚至到了不惜篡改历史的地步。
明史之所以问题众多,成了一堆烂账,就和黄宗羲的浙东史学派有着密切的关系。就像南渡三大案之中。他们自己造谣,结果写书的时候,又把自己造的谣当成了史料写进去。简直就是自导自演的完美组合!
另外黄宗羲虽然没有当满清的官,但是在修明史等活动上。黄宗羲充当了资议和参谋,说白了也和满清进行了合作,要不然他也不会潇洒安稳的活下去!
总体上来说,顾振华看重黄宗羲的才华,至于其他不过寥寥,也正因为如此,顾振华才有了收为己用的想法,毕竟御用文人的第一条件就是要够无耻!
“黄先生,你可是足智多谋啊,本爵刚进京。你就导演了一场大戏,童氏也是你找来了的,这些和你标榜的正人君子有些差距吧?”
黄宗羲也不抬头,只是说道:“对君子自然有君子的手段,对小人也有小人的伎俩。黄某不想做什么辩解。成王败寇,蓟国公要是不怕天下的物议,大不了杀了黄某,何必羞辱呢!”
顾振华笑着摇摇头:“三位,东林虽然倒了,可是说不定还会死灰复燃,依本爵的意思。最好是由你们这些东林的人物,反戈一击,彻底将东林党批倒搞臭。变成了一个大粪坑,没有人敢碰,如此一来,东林党也就彻底完蛋了!”
“卑鄙!”冒辟疆毫不客气的说道:“姓顾的。你还是动刀子吧,看看你的刀快,还是我们的骨头硬!”
“别急着求死啊,先看看你们同伴吧,看看他活的怎么样。再下决定!”
顾振华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一旁的戴莹笑着说道:“小崽子们,把侯公子抬过来。”
说话之间,四个小太监抬着一副担架,迈着轻快的步子,就跑了进来,担架放在了地上,小太监退身离开。黄宗羲他们闪目一看,顿时吓得浑身冰凉,差点惊叫出来。
只见在担架上面,躺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只穿着衬衣,已经全都被汗水湿透了,脸上更是惨白惨白的,没有一点人色,嘴边咬破了,还冒着血沫子,五官扭曲,写满了痛苦,神智都不清醒了,只是晃着头,连连的说:不要,不要!
再往下面一看,裤裆的地方,一片的暗红,触目惊心。血水还在往外渗着,两腿大腿不住的震颤,看得人胆裂魂飞。
“你,你们把侯兄怎么了?”冒辟疆自然认出了担架上的正是好友侯方域,一看他这个德行,顿时吓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哈哈哈。”戴莹传来了一阵得意的笑容,就像是夜猫子一样,让人后脊背发凉,浑身冰冷冰冷的。
“没有什么,不就是宫里面缺少使唤的人手,抄了这么多的东林高官,家奴小厮凑了不少。可是啊这些都是粗使的人手,不当用,咱家就想着这侯公子文采风流,又吃喝玩乐,无一不精,让他进宫来孝敬主子万岁爷。你们文人不都讲究齐家治国平天下吗,这司礼监的权力不再内阁之下,掌印太监更是被尊为内相。咱家看侯公子是当不了首辅了,就给他一个当内相的机会,你们觉得如何啊?”
“你们太狠了!”方以智咬牙切齿的说道:“侯兄文采风流,堪称一时的魁首,你们这么羞辱他,只会留下万古的骂名!”
“骂不骂咱家不在乎,总而言之,摆在你们面前的路很清楚,要么乖乖的听国公爷的话,要么就再给宫里头添几个太监,你们放心,宫里的手段高着呢,这一刀下去,保证不会丧命!”
“卑鄙!”冒辟疆气得脑门的青筋崩起,浑身直哆嗦。
方以智更是说道:“大丈夫有死而已,你们何必逼人太甚呢?”
顾振华哈哈一笑:“本爵对待敌人从来没有客气,千刀万剐的都不少了,更不在乎制造几个太监,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