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之辉的军队已经全面渡河,并在黄河北岸设立了前线指挥部,冷鸢此时便身处其中,坐在位置上看着面前的沙盘,暗紫色的眼眸时不时闪过一丝寒芒。
这时,一名士兵跑了进来,挺直腰板敬了个军礼:“报告将军,联邦大使泰瑞斯到了。”
冷鸢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依旧在看沙盘,仿佛只是听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几息后,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这是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浓眉碧眼,鼻梁很高,鼻尖微微勾成鹰钩,一双锐利的眼睛气势逼人。
泰瑞斯,联邦重工军团国防部长,亚太战区总司令阿格隆索铁打的心腹之一,为人心思细腻,同时颇有锋芒,柔中带刀的口辞经常令对手胆寒,因其常年充当阿格隆索的外交发言人,所以也被誉为“白头鹰喉舌”。
泰瑞斯将自己的大衣交给了侍从,随后看向了冷鸢,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美如诗画,年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人就是冷鸢,居然就是那个指挥九十余万红军,把北方叛军杀得鬼哭狼嚎的共和之辉上将,真的是玉面修罗...
沉默片刻后,泰瑞斯对冷鸢敬了一个标准的联邦军礼,声音富有男人磁性:“向你致敬,冷鸢上将。”
冷鸢看向了泰瑞斯,但并没有回礼,只是微笑道:“致敬,泰瑞斯大使。”
泰瑞斯并没有在意冷鸢的无礼,早有言传鹰将平生心高气傲,很少对人回敬军礼,主动敬礼更是极其罕见。
冷鸢唯一一次主动敬礼还是在第十一次共和全会上,她在受衔的时候向已故母亲冷鸢的肩章敬了礼,那是第一次,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泰瑞斯不是一个拐弯抹角,喜欢磨叽的人,他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开门见山直入主题:“冷鸢上将,我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战争的南北双方能够保持冷静克制,避免局势进一步升级,但愿有关各方充分开启包容性对话,用政治手段化解这一场干戈。”
除开强硬的性格和血腥的铁腕,冷鸢在容貌上绝对是倾国倾城,凝脂玉肌,肤若白雪,根本不像个军人,在没有杀意的时候,她的笑容更是美得令人窒息,就比如现在,她用小手轻轻托着香腮,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是你希望,还是阿格隆索希望?”
别看冷鸢这句话像是无用的调侃,但其中的深意非常不友好,这句话的潜意思就是:“你一条狗也配跟我说话?让你主人阿格隆索亲自来见我。”
泰瑞斯有半生都在谈判桌上度过,各种明枪暗炮早已阅过无数,怎能不解深意,但他脸上没有任何怒意,巧妙地回应道:“这是所有联邦子民的希望,包括阿格隆索总司令,也包括我。”
这时,一个少年从外面轻轻走了进来,他并没有在意谈判的硝烟,优雅地在冷鸢和泰瑞斯面前摆上了茶具,倒上了泡好的红茶。
“这场战争,北方叛军的失败已成定局,我乘胜追击,有什么问题吗?”冷鸢端起了红茶,她虽是一代军将,但出身名门,自幼得到良好熏陶,因此举手投足都非常优雅,每一个动作都好像能映入画卷,她缓缓地将茶喝完,赞美道,“瞬笙,这红茶不错,哪弄来的?”
李瞬笙将右手扣在胸前,恭敬地欠了欠身,说:“回将军,我在英格兰就读期间有幸学习皇家茶艺,这些红茶都是我自己种的。”
“非常不错,值得称赞。”
泰瑞斯脸上没表情,但心里已经有些不悦了,这冷鸢谈到一半居然跟管家去聊红茶了,真是没把他放眼里。
而且这红茶刚冲泡好,少说也有90度,烫得要命,她怎么也喝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