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敏那边是真的生气了,但神情已经平复下来,看不出之前的怒意,她这不显山不露水的架势,更让我心中发虚,心说这顾大美女平日里看着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没想到生气起来,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我还是顺着她点儿,未来的媳妇儿不能惹毛,中国男人已经不流行跪搓衣板了,现在都跪主板,为了我的后半生,我可得哄哄她。
如今她和机器人四个都有要去救人的打算,我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只能立刻表忠心,说:“我也不是说不救,刚才也只是提个意见。还是咱们人民警察和军人有觉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望尘莫及,既然你们已经做了决定,我们当然也不能落后,大家共同进退,一起救人,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算咱们为国捐躯了成不?”
顾文敏黑幽幽的眼睛不冷不热的看了我一眼,表情僵着,不过她功夫没训练到家,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被我抓住了,我松了口气,心道:这媳妇儿不是个爱记仇的,只不过哄一次就得拿命去拼,今后的日子恐怕难过了。
豆腐见我立刻缴械投降,顿时变色,压低声音说:“嘿你个变态,平日里冷着脸跟我欠你钱一样,怎么一遇到女人就能说会道的,到底是兄弟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我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豆腐说:“既然兄弟比较重要,为什么吃泡面的时候,你总是抢我的赠品火腿肠!”
我道:“谁说兄弟重要?当然是女人重要。”
“难道手足比不上衣服吗?”
“断了手足照样可以上街,不穿衣服你敢上街吗?”豆腐顿时呛住了,瞪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没搭理他,对于这种连抢他火腿肠都要记仇的人,我已经不想跟他交流了。众人一致决定救人,便商议了一个进入食人薻内部的对策。
由于食人薻过于密集,因此我们的木筏,是不可能划进去的,但林教授不愧人老成精,先前我们几人争执间,他已经想出了一个主意。我们的木筏一共有三个,虽然面积大,但比较薄,并不沉重,我们可以采取搭桥的方法前进。
即站在木筏上,将后面的木筏拖放置前方,人再挪移到前面的木板上,如此交替而行,再加上水的浮力相助,拖动木筏并不困难,充其量比我们划船要慢一些,但速度上也不会耽误太多。那个如同人在叫的奇怪声音,时而响起,时而止息,但无不提醒着我们那人还活着。
之前我虽然有顾虑,不过既然决定救人,就得全力以赴,多年的创业经验告诉我,做事三心二意,畏头畏尾的人,最终都会被淘汰。
既然下了决心,就只能拿出舍命的觉悟走到底了。
很快,我们的木筏在手工的移动下,已经进入了食人藻中,回望身后,不远处就是蓝色的海洋,但往前看,却是血红一片。众人竖着耳朵聆听那声音的动静,那声音似乎是从西北方位传来的。在行进的过程中,之前所看到的那块金属物很快就拉近了距离,林教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遇难,便稍做停顿,用挖蘑菇用的‘铁推子’将那东西勾了过来。
所谓的铁推子就是对付自来石一类的工具,主要针对一些从地宫内部反锁的机关,前面是个几字形,钩东西特别顺手。
很快那玩意儿便被钩了过来,待凑进了一看,众人大惊,这哪里是什么金属,分明是一个白森森的头骨!这东西由于被食人薻阻拦,因此没有沉下去,上面丁点儿血肉也无,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光芒,恰如某种金属块儿一样。
一见这人骨,众人都紧张起来,看样子这人是被食人螺旋藻给啃掉的,他的身份会是什么?船员?游客?飞行员?这些我们不得而知,身处于这片吃人的植物中,一切只能更加小心。就在众人心情沉重之时,我忽然发现,就在我们左手边不远处的食人薻上方,还散落着一些东西,仿佛红色血肉上的一只苍蝇似的,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似乎是漂浮着的衣服,又似乎是一个包裹。
我对操纵木筏的机器人四个说:“先去那个方向,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时间紧迫,他们四人也不含糊,手下行动迅速,不多时我们便移动到了那东西旁边。却是一条裤子,泡在海中,覆盖在食人薻之上。那裤子里沉甸甸的,仿佛装着什么东西。
顾文敏蹲下身,将裤子口拉开往里看,惊讶说:“是手机。”紧接着她将手机掏了出来,除了手机,还有一个小的电话本。现在的人大部分都是将号码存在手机通讯录里,但一些做生意的人还是喜欢用电话本,因为手机通讯录不太安全,一但手机丢失,里面的内容很可能泄露,造成的损失难以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