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听得动静,推开窗户往楼下看,问道:“这么晚,谁啊?”但由于是仿古结构,楼层中间有斗瓦,因此遮蔽了视线,看不见敲门的人。独眼龙于是跑下楼说去看看。
我没多想,继续看电视,但等了会儿,不见独眼龙回来,心下不由疑惑,便起身下楼准备去看看,谁知刚走到楼道口,猛然便看到楼道口下面堵了四个人。
是四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穿着便装,死人手中都拿着手枪,枪头还装着消音器。我目光一转,却见独眼龙已经倒在地上昏迷过去,外表看不出什么伤,八成是被敲晕了。
其中一人道:“下来,你最好不要抵抗。”
此刻我正在楼梯口,如果转身跑,便能跑到客厅里,但就在这时,那些仿佛看穿了我的打算,其中一个将枪口对准了晕倒在大堂的独眼龙,说:“最好别搞其它动作,否则我现在就弄死他。”我看出来,他们的枪是已经上了膛的,看样子这帮人不是虚张声势之人,恐怕真的会开枪。我心里暗骂,这年头枪支管制什么时候这么松懈了,什么人都能搞到枪了,同时心里已经暗暗猜测到这帮人的身份,估摸着和上次潜入我家,被尸仙杀死的那人是同伙。
有独眼龙做人质,我一时间无法有其它动作,只能站在原地,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那人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到时候自然会知道,我们当家的要见你,你乖乖配合自然性命无忧,否则……哼!”
我忍不住冷笑,道:“不知道你们当家的是谁?我见过的能人也算多,怎么想不出有你们这号人物。”
那人恼怒起来,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下来,我数三声,否则我就先废了他一条腿。”我心知这次是躲不掉了,便缓步下楼,这四人立刻围拢上来,直接用一双手铐绞住我的双手。这手铐和警察用的不一样,再说,警察抓人也不会用人质这一套。
紧接着,他们没理会独眼龙,便推搡着我上了一辆车,车子在黑暗中,向着不知名的地方驶去。
我没吭声,闭着眼靠在车上,须臾,只听其中一人说:“小子,你挺牛逼的啊,不害怕接下来会怎么样吗?”
我没睁眼,淡淡道:“害怕有什么用,该来的迟早要来。”事实上,我这会儿正在想这个当家的会是谁,如果是同行,这深圳除了赵二爷赵家,还没哪家能干出这种事儿。可是,那赵二爷已然跨了,一身家业也被瓜分的干干净净,新冒出头的几股势力,都还在起步阶段,有谁会这么大动干戈的?
那人冷笑了一声,说:“等到了地方,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车程并不远,不过由于车窗关闭,再加上又是晚上,因此我看不清自己究竟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下车时,已经在一个院子里。
我打量了下,这院子里布满了荒草,房子是个三层小砖楼,看起来很是老旧,这样的房子,在市内是看不见的,我估计自己八成被带到了关外。这时,那四人推搡着我进了屋,屋子里很吵闹,昏黄的几盏吊灯,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是挨墙的地方摆着一些东西。我扫了一眼,顿时知道不妙,我不是傻子,那些东西虽然很少见,但一看那造型也知道是刑具。
看样子,是要动私刑啊。
我眯了眯眼,心里说不害怕是假的,他一枪崩了我好说,这要真跟电视里演的一样,搞这些个刑具招呼上来,我可不知自己能撑多久。
一进去,门便被关上了。
房屋的正中央,坐着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秃头,胖子,大肚,满脸油光,一双三角眼中,透露着狡诈和贪婪,我一看就知道这人不好对付。一进门,这胖子不说话,而是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这时,那人便拿出手机,紧接着,手机里开始出现了一阵刺耳的沙沙沙的声音。
那胖子这才说话:“先听一段录音。”他的声音和人不同,声音不大,却尖细,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这胖子穿着倒是普通,但我注意到他手腕上戴了一串血红的珠串,十分扎眼。我这两年也算练出了些眼力,一眼便认出来,那玩意儿是‘血冻’,颜色比鸡血石更艳丽,属于玉石的一种,十分罕见,因此价值非常高。
我没吭声,便顺着去听手机里的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