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众人捆了豆腐,就地休息,便继续赶路。第二天,豆腐醒了,但他不说话,对任何人都不说话,但只要一有单独接近我的机会,便会可怜兮兮的哀求:“老陈,你把我放了吧,绑起来太难受了。”
我忍不住冷笑,道:“普真,你不用骗我,他的意识已经被你吞了,现在装的再像,我也不会上当。”
豆腐脸色难看了一下,怒道:“我一直在很努力的克制它,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前天晚上的事,那是一场意外,我只是暂时被他制住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你放心,我不会偷那个东西,你只要给我松一下绑就好了,你看我……手都要勒残了,我以后还怎么画画啊。”
我心里有些不忍,那绳子确实紧的过分,主要是懒货对于豆腐的能力吃不准,因此很不放心,这会儿手上勒出了淤紫,但我一想到豆腐强悍的恢复能力,便也定下了心,道:“你的手废不了。”顿了顿,我道:“再忍一忍,等回了深圳,我就有办法救你了。”
豆腐脸上的神情剧烈的变化了一下,喉咙里又开始发出那种咯咯咯的气声,他一会儿像一个怪物,一会儿又变得正常,一会儿又恢复十二岁的模样,哭闹不止。
我知道,自己当初最担心的事情已经来了。
尸仙已经掌握了大部分的意识,如果说以前,豆腐就是尸仙,那么现在,随着吞噬的加剧,这话要反过来了,尸仙就是豆腐。
我曾经的兄弟,或许真的……消失了。
三天后,我们走出了大山,联系了事先接应的人群,直接上了车,到了当地的县城住了一晚。由于人多眼杂,我们不得不将豆腐的绳索解开,但为了以防万一,在这个过程中,我和懒货二人一左一右扣住了他的手腕,三个大男人手拉手的姿势,惹得一些人频频回头。
一进房间,懒货就又将人给捆了,我看的直摇头,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第二天,接应的车来了,众人上了车,我让胡爷和懒货先带着东西回北京报道,自己则带着豆腐,让那开车的兄弟送了一程,回了深圳。
独眼龙见我将豆腐五花大绑捆回来,惊讶道:“当家的,这、这……他又犯什么错了?”
我摇了摇头,懒得说这些,问白双有没有联系过我。独眼龙一拍脑门儿,说有,让我回来给她去电话。
我周身劳累,洗了个澡,吃些东西,才开始白双打电话,问她是不是有消息了。白双说:“何止有消息,我还将人给你请来了。”我吃惊,道:“那人确定有办法?”
白双道:“我花了大价钱,承诺出资给他们翻修宫观,这人才肯下山,像是一位高人,说起来也头头是道。现在我这儿住着,你赶紧来一趟。”顿了顿,她问起了豆腐的情况,我听着她担忧的口吻,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豆腐现在的变化,无奈之下,叹了口气,说:“我一会儿把他也带上,咱们聚到一起再说吧。”
豆腐听说要去见白双,忙可怜兮兮的说道:“老陈,别啊,你看我这风尘仆仆的,好歹见女朋友,你帮我收拾收拾,让我洗个澡,换个衣服什么的,就这么去见双双,打死我也不去。”
我打量了他两眼,从房间里拿出了一根之前废弃的木棍子,说:”可以,但是我要在旁边守着,反正你也不容易死,要是敢玩什么花样,这棍子就往你身上招呼。“
豆腐看着棍子,腆笑道:“这我一大老爷们儿洗澡,你在旁边看着,多不好意思啊。”
我看出来这小子是想耍花样,心说不好意思?你他妈的脸皮厚到拉屎都不知道背人,现在跟我装脸皮薄了?于是踹了他一脚,说爱洗不洗。豆腐闻言赶紧妥协,磨磨蹭蹭进了浴室洗澡,我跟金刚一样,杵着棍子在旁边站着,耳里便听到这小子问候我祖宗十八代的声音。
由于我看着,他不敢妄动,洗漱一番后,我们便去了白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