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没有张晨初的地方,世界都变得安静了!
舒然觉得如果这个时候能躺在地上睡一会儿,鸟语花香的地方睡着一定舒服,但这个想法也只是想想了,看着提着小桶过来的尚卿文,她只好打起精神,把最后一篮子的基围虾给串好。
“待会我烤鱼给你吃!”尚卿文走过来,把小桶放下,里面一阵扑腾,是鱼儿折腾起来的声音,舒然爬起来朝里面看,见里面是一条条巴掌大的鲫鱼,差不多都是半斤左右重的。
“你会弄?”舒然问,看着尚卿文撩起衣袖从小桶里捞出一条,拿出瑞士军刀熟练地开膛破肚,舒然觉得问这个问题有些傻,尚卿文做的饭菜比她做得都要好吃!
“能帮我拿点盐过来吗?”尚卿文已经刮掉了鱼鳞,并用刀在鱼身上划出几条没有规则的口子,舒然‘哦’了一声起身给他拿盐,那边烤东西的小美女又是‘啊’的一声,人已经从跪着都跳起来了,舒然吓了一跳,便见小美女慌慌张张地朝那边钓鱼的司岚看了一眼,发现司岚正在收鱼竿,看样子是要过来了,小美女连烤肉架上的肉都不要了,转身就往那边跑,舒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闻到那肉烤糊了的味道,急忙蹲下身把那两串肉拿到一边,看着烤焦了的肉串,舒然低叹出声,“司岚以后的日子可难过了!”
“管他以后什么事情?”在舒然叹息的时候,尚卿文已经走了过来,用烤鱼的架子把鱼撑开了,搬了两根凳子过来,一人坐着一根,舒然就坐在一边看着他烤鱼。
“难道不是?看样子,他老婆好像对烹调一窍不通!”舒然低声说着。
他老婆?尚卿文正在用刷子往鱼身上刷油,听见舒然的声音,便轻笑起来,“她不是司岚的老婆!”
啊?
舒然瞪大了眼睛,不是司岚的未婚妻啊?她转脸朝那边看,正看到那位小美女在补妆,舒然眨巴着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因为朗润就一个人来了,加上之前就听说了司岚要订婚的消息,她就以为今天来的这个女人就是司岚的未婚妻,结果不是--
这都要订婚了还带其他女人出来?
舒然顿时心里觉得不舒服,想着自己的好友林雪静对司岚那叫一个崇拜和爱慕,这男人有什么好的,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一大堆,就她看到过的都有三四个了,想着都为好友的痴情觉得不值。
“这是他女伴!”尚卿文温和一笑,认真烤鱼。
舒然心里不爽快,“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朝三暮四恨不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都说物以类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尚卿文跟司岚的关系一看就是交情匪浅。
烤鱼的尚卿文愣了一下,侧脸看着小妻子气鼓鼓地瞪着他手里的烤鱼,就现在的情形来看,恐怕都可以不用炭火烤鱼了,用她的眼神都行了。
尚卿文有些哭笑不得,腾出手在她小鼻子上狠狠刮了一下,在舒然捂着鼻子低叫时,颇为严肃地说着,“不准给你老公下套!”
捂着鼻子要跳脚的舒然又气又急,觉得尚卿文动手了就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在她正准备要反驳便听见尚卿文轻声笑着,“你老公不是普通男人,小傻瓜!”
一声‘小傻瓜’让想要跳脚的舒然变得安静了,他的话柔柔的,转脸看她的眼睛里带着宠溺的光,她揉鼻子的动作僵了一下,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转开目光,“我把穿好的虾拿过来!”说完逃也似地跑开,这边烤鱼的尚卿文看着她跑开的身影,微笑,眼底柔光一片。
午餐是烧烤,舒然吃得不多,尽管味道很美味,但尚卿文只让她吃了专门烤的一条鱼和几串蔬菜,而且在佐料上也是单独弄的,没给她放辣椒,喝的东西也是纯净的白开水,一切刺激性的东西都没让她吃,舒然看着自己幸苦了大半天弄的东西全被其他人吃了,心里虽有不甘却不得不接受,尚卿文说了,怕她肠胃受不了,一个多月没吃这些刺激性的东西,怕吃了拉肚子!
舒然嗅着香气,但却不得不咽着口水忍着,此时太阳暖暖,舒然用一本书遮住自己的脸,舒舒服服地躺下,耳边时不时有笑声传过来,那边那位小美女在放风筝。
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有空到外面来躺着休息一下了,舒然闭着眼睛,满足地正要陷入浅眠,遮在脸上的那本书被人移开,暖暖的太阳光照得她眼睛直眯,挣不开眼睛,便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等了一会儿才展开手指,从指缝里看了过去,咧开的手指缝撑开了,映入眼帘的是被放大了一倍的脸,近得她都能看到他下巴上短短的胡桩,因为两人对视的脸是反着的,视觉也完全不一样,但就在她睁开眼看过去的时候,撒进他眼底的暖光明亮得惊人。
这样的场景让舒然想到了好久好久以前,在情窦初开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自己幻想着有一天,暖阳下的校园,靠坐在一起男女,谈论着课业的趣事,无意间勾勾手指牵牵小手都觉得浪漫无比,更别说是,阳光下的一个轻如蝶翼的吻。
唯美而动人!
应该是青春岁月里最动心的一刻!
“然然!”头顶的声音带着魅惑的余音,舒然突然觉得有些醉了,就在自己的名字被他轻轻喊出来的那一刻,她伸手勾住他的颈脖,抬起头来,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
春日的夕阳余辉暖暖,轻柔的晚风徐徐而来,风中有花草清香,也有甜蜜的味道。
舒然觉得,这是恋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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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尚卿文带着舒然去了一栋别墅,朗润早早就走了,说是郎家的大小姐从法国回来了,他赶着回机场接人,舒然一边没人的时候好奇地说别看朗润平时冷冰冰的,对这个姐姐貌似还挺上心的,尚卿文听了只是笑了笑,轻轻摇头,舒然不明白他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尚卿文微微一叹,好半响才说了一句,他确实只对她上心!
舒然怎么觉得这句话怪怪的,不过见尚卿文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也没再追问了。
等车在一栋别墅的花园里停下,尚卿文说要上去拿个东西,舒然也要下去,尚卿文看了屋子里一眼,舒然也注意到了,花园里还停着司岚的那辆保时捷越野车,而且里面的灯也亮着的,司岚的车就在他们前面,看样子也是刚到,尚卿文本来是想让舒然在车里等的,见舒然已经下车了要跟他一起进去,尚卿文看了舒然一眼,有些话想说,但舒然就想着早点拿了要拿的东西就回去了,她今天也挺累的了,拉着尚卿文的手就往里面走,结果一进客厅,舒然就傻眼了--
客厅里,从舒然脚踩着的地方,舒然低头看着踩在自己脚底下的一条领带,再抬头看着前面,沙发上扔着的衣服,还有,地板上落下的女士丝袜,从门口一直延伸到了楼梯口,最刺激人眼球的就是楼梯上的扶手上还挂着,女人的黑粉色胸/罩--
舒然站在门口,觉得这个场面,确实有些吓人,刚才进门的时候她就好像猜到了什么东西,现在借着光往外看了一眼,是女士的高跟鞋!
天,从门口就开始了--
丝----
舒然倒吸一口凉气是,身边的尚卿文低叹一声,他就知道,见舒然还处在呆愣中,便拉着她要往客厅走,舒然站着不动,“算了,我还是就在这里等吧!”说着见尚卿文点头,伸手把尚卿文的胳膊抱住,提议,“不如你改天再来拿吧!”这个时候上去,有些不太好!
舒然说完,对司岚的人品评价简直是降到了负数,都要订婚的男人了还乱/搞。
“放心吧,楼上那么多房间!而且我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能来了!”尚卿文说着拉着她进来,舒然看着地上散落的衣服,脸都拧成一块了,心里想着回去一定要让林雪静彻底给把这个男人给拉黑,尚卿文把落在沙发上的那件外衣捡起来扔在地上,“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上去拿!”
舒然坐在沙发上,听尚卿文这么说,也只好在这里等了,听见楼上有声音传出来,舒然皱着眉头,想着尚卿文这么淡定,难不成他经常遇见这样的事情?
尚卿文从楼上下来,手里多了一只文件袋,见舒然坐在那边浑身不自然,笑着过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舒然是恨不得赶紧走了,因为楼上的声音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等车开出了好远,舒然才‘唉’了一声叹了口气,尚卿文则笑了起来,,“那栋房子是司岚的别院,偶尔会回来度假一次!”
“然后每次来都换个女人?”舒然表情不悦,觉得这人跟电视上还有外面传着的感觉完全是两个人,怪只怪市政aa府的形象工作做得太好,把司岚夸得跟个神似的!业绩做得比人品好了太多了!
尚卿文被舒然的态度哭笑不得了,见她时不时地转脸来看自己,尚卿文知道,怕是自己躺着也中枪了!
回到半山别墅,佣人说莫妈回来了,只不过舒然他们回来的时候时间有些晚,佣人正要去敲莫妈的房门,被尚卿文制止,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说也不迟。
上楼洗漱的舒然洗了个舒服的澡,今天一天都没地方洗澡,好不容易熬到回家了总算是能泡个澡了,从浴室出来的舒然发现尚卿文还没有回卧室,应该是在书房,她把昨天买回来的那一条领带放进他的更衣间,心里有些小期待,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昨天她特意把装领带的盒子都扔掉了用其他的小盒子装着塞在自己的包里,她确定他没有看到。
尚卿文三十二的生日,舒然一直都惦记着,自己没有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即便送礼物的时间早已过去,那段时间正是她身体没有康复的时候,她又不能出门,选礼物当然要自己亲自选的才有心意,他生日那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能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一切如常,但她却一直都记得,她并没有跟他亲口说一声生日快乐,因为那段时间正是两人的敏感期,失去了孩子的痛让他们开心不起来,连维持这段感情都是小心翼翼的,有种如履薄冰之感。
舒然轻手轻脚地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那只小盒子,走进更衣室,她想着应该找个特殊的地方把礼物放好,或许明天早上让他自己找到才最好!
舒然开始找地方,拉开几个格子,发现尚卿文可能不会经常翻这些不常用的格子,这套私人定制的更衣室里柜子不少,格子抽屉也不少,舒然拉开几个觉得不合适,正想着干脆直接就放在中间的玻璃柜上面吧,她正要把拉开的抽屉合上,低头却发现那个抽屉里最深处的一个格子里,放着一只小盒子,盒子没有包装,但是看起来确实很奢贵的一只木盒子。
舒然不免多看了一眼,觉得那盒子有些眼熟,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在作怪,这么多的抽屉,这个抽屉比较不容易发现,而且这么大的抽屉里就放着那么一只小盒子,怎么不让人觉得奇怪?
舒然知道好奇害死猫,也深知可能会让自己知道一些不想知道的事情,但她既然已经发现了,而且还觉得那盒子眼熟,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在揭开盒子之前心里就有了答案。
patek philippe的限量版机械表,标价320万欧元的那款表!
这只表,果然在这里!
舒然想起一天前她才问了林雪静,到底什么样的客户才能得到这样的豪礼,林雪静当时惊讶得差点下巴都落地了,送客户,这么贵的东西送客户?
看,连林雪静都不相信,她又怎么会相信?
苏茉说尚卿文喜欢收集这一个牌子的手表,是,舒然的目光转向了旁边的玻璃柜,里面摆放着不下三十只各种系列的表,价格她不知道有多贵,只是想想手里的这一只都这么贵,那么其他的,应该是价值无法估量了!
舒然垂眸朝手里的盒子看了一眼,平静地将那只表取出来,手触摸到那冰凉的表背,有些咯手,她翻过来看着,在看清那个小小的‘茉’字时,她的眼睛微微一眯,将那只表重新放了回去,平静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凉!
苏茉,你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