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门外的哀号声总算是随着对门的关门声安静了下来,舒然背靠着门背,微微蹙眉,这酒店的隔音效果确实不太好,她感觉到自己脸颊上有些微微的凉,伸出手背挨了一下,灯光下手背上有着晶莹的水泽,她急忙用双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才发现手心一阵的凉,脸上尽全是湿的。
难道自己真的就如梁培宁所说,在梦里哭了很久吗?
舒然想起了刚才梁培宁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怪的,她用手胡乱地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只感觉把梁培宁赶出房间,自己也疲惫不堪,哪里还有要看资料的力气?索性取了洗簌包往浴室里走。
舒然把这一切都归结成了离婚后遗症,会失落,会彷徨,会遗憾,林林总总掺杂在一起的纠结心态。
这一晚她把自己裹进了睡袋,她第一次主动地把灯关掉,自己在夜间弱视得根本看不见,可是现在她却想着,其实看不见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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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张家别墅顶楼,空中花园里灯光依然明亮。
“又不睡觉?你精力还真是好!”
空中花园顶楼是露天的,摆放着可以休闲卧躺的舒适沙发,中间有个小型的游泳池,不过水却不清澈,而且底部长满了绿茵茵的青苔还有随着活水源头的水波往一个方向歪斜的水草,水草中却有一群群颜色鲜艳的锦鲤在追逐抢食,有些身强力壮的鱼儿还跳了起来,动静不小。
站在水池边的人,手臂伸出去,将手心里的鱼饵慢条斯理地撒下去,目光投注在那群争先恐后争抢食物的鱼群上,听见对方的话也没有抬头,垂眸又用手抓起一小把饵料往鱼池里抛。
“你不也一样?”
司岚拢着长睡袍,别看夏天就要来了,但这张家所处的地理位置和周边的绿地面积导致了这里的气温比市区里的平均温度都要低一些,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司岚摊开掌心的一只有些年成的怀表,凌晨两点一刻,合上盖子时,抖了一下身子,这个时间段,怪凉的!
“我这是夜猫子习惯了,以前是夜生活太丰富,所以养成半夜就醒的习惯,倒是你,大半夜跑楼顶来喂鱼?”司岚紧了紧身上的睡袍,想了想,“这个时候张晨初怕还在打游戏,润哥儿恐怕也已经快醒了!”
不得不说,他们四个人中有三个都是典型的夜猫子,之所以让司岚感到意外,是因为尚卿文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尚卿文一向生活有规律,注重身体品质,不像他们会半夜睡不着。
不过显然,这两天某人已经连续两天晚上不睡觉了,让他们三人都惊讶又叹息,说从来不提倡熬夜的人,这一熬夜就是连续的熬,一整晚的不闭眼了。
尚卿文没有回话,目光依旧停在那一群抢食的鱼群上,听着鱼群游动时发出来的水声,他倒影在水中的身影被水波折断成模糊的影子,像被打碎了的镜子。
“好好的游泳池用来养鱼,张晨初说这里面还养了乌龟的,你看到了吗?”司岚走过去朝水池里看了一眼,那家伙还说里面养的乌龟是小时候去一家寺庙从那寺庙的公德池里捞出来的,还是德高望重的住持亲手捞出来的送给他爷爷的,人家用来放生的乌龟,说是在里面养了好几年,有佛的庇佑,专门用来镇邪的,他倒好,直接把乌龟养在楼顶上,镇在了张家的屋顶上。
司岚没有听到尚卿文的回应,转过脸看着那从他手里撒下去的鱼儿铺在了水面上,刚浮在水上就被鱼大嘴吞下,尚卿文依然穿着他那几何图案的浅色睡衣,跟他的比起来显得有些单薄了,在夜风中吹得衣角偏飞,显得格外的清凉。
“司叔叔和王阿姨在找你,你是打算住在这里不走了?”尚卿文左手手里拿着的那包饵料已经抛完了,他拍了拍手,平静的目光朝司岚那边转了过去,看了司岚一眼,又从旁边的凳子上拿了一包饵料,撕开,开始往水池里抛。
在他脚边的篓子里,已经扔了好几只空袋子,全是用来喂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