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听不见而已,听不见又死不了人,你哑巴了?
林雪静把甄暖阳扔在舒然面前的写字板抢了过去,抱在自己的怀里跟甄暖阳怒瞪起了眼睛,甄暖阳抢不到写字板,站在病chuang边,直接用手指向了那道门,对着林雪静眯眼睛,“你要不要现在就滚出去?”
林雪静觉得委屈极了,而看甄暖阳也是动了真格的了,她抱着手里的写字板一把扔给甄暖阳,“你就逼疯她吧!”
甄暖阳睨了舒然一眼,疯了也比傻了强!
甄暖阳在写字板上刷刷刷地写下几行字来,写完之后也不去看舒然那表情,扔在她面前提着包就走。
你看看你的男人!
你知道在你经历失去听力的痛苦时,他经历了什么吗?
亲人的离世,身世的曝/光,挚爱的心理幽闭!
舒然,他比你活得还要难受,还要痛苦!
。。。。。。
&ng上的舒然抱着那只写字板哭得撕心裂肺,让她急得直跺脚,暖洋洋到底跟舒然说了些什么啊,让她的情绪波动得如此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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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的丧礼告别仪式将在明天上午举行,二少在处理,明天告别仪式上来的人也不少,具体的时间安排是这样的--”关阳取出一张仪式安排的时间表,慢慢地跟尚卿文说着,这样的仪式大少需要出席。
关阳仔细地说完,并告诉尚卿文明天的出殡仪式,贺家的人也会来!
关阳说到这里便抬脸看了看尚卿文,其实明天来的人除了几个尚家的远房亲戚之外大多数都是商场上的朋友,如果是在之前,贺家的人来到也没什么,毕竟商场上争了那么几十年,也斗了几十年,算不上敌人,但是却也要比朋友了解得更多一些,只是最近外面那件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明天贺家人一来,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最近外面流传得最多的就是这样的话题,作为有着血脉关系的尚卿文何时认祖归宗的话题。
“大少!”关阳低声轻语,想问问他的意见。
其实说起来这件事放在平常人家里也就是一件小事,但是作为公众人物的尚卿文被推上浪尖备受众人的关注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尚家和贺家斗了这么多年,结果尚家的长孙居然是贺家的人,尽管双方都没有人站出来做所谓的澄清之类的公告,都选择以沉默的方式来应对,唯独不同就是贺家掌舵者贺普华的态度,听说外面现在时疯传着,贺家的老爷子是稀罕这个孙子稀罕得紧呢!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一次媒体采访时贺普华就表了态的,他需要什么,贺家都会全力支持!
贺老爷子是表明了态度了,就等着大少的意见了!
尚卿文眼神意味不明,坐在椅子上的他目光深深,脑子里却突然想到了五年前母亲去世的那天晚上,他从她的枕头底下找到的那一份遗书,遗书是专门写给他的,遗书的内容只有一个,告诉他,他不是父亲的亲生子,他的亲生父亲是贺覃南!
生活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也就在母亲死后的第二天,贺家的贺覃南发生了空难,他那位生理上的父亲甚至都不知道他这个儿子的存在就离开了人世。
母亲死后,在牢里的父亲试图自杀,但是他自杀未遂,撞伤了头部抢救醒来之后人也变得疯疯癫癫。
他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就是在后来为什么爷爷屡次提到要他想办法挤垮普华,他都不忍心下狠手的原因。
他不知道苏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从那份dna的检验报告的时间上来看,是五年前,他记得清楚唯一一次的输血是当时贺覃南空难的噩耗传来,贺普华也遭遇了车祸,他为贺普华输的那一次血。
就是那一次吧!
他也渐渐明白了爷爷会疏远他的原因,至于爷爷是怎么知道的他之前一直不太清楚了,但是现在他明白了,是苏扬!
当年苏扬为了逃避牢狱之灾来求爷爷帮忙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你要是不帮我们苏家,我让你们尚家身败名裂!
后来他的第一个孩子流产,苏扬和他的父亲被送进了监狱,现在想想一切都能连贯上了,当时跟他走得最近的身边人只有苏沫,要拿到他的dna样本很容易。
“带烟了吗?”尚卿文突然把目光转向了关阳,关阳愣了一下,忙从自己的西装裤里掏出一包香烟来,虽然他跟大少一样现在很少抽烟了,但是有时候在某些场合里,带着烟要方便一些,生意场上偶尔递烟点烟,身上没有带怎么行?
关阳递给尚卿文一支烟,并给他点燃了,烟雾缭绕中关阳也感觉到了大少此时心里的那种沉郁压迫的情绪,他来的时候就听润二少说了,少夫人虽然醒了两天,但是还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烟抽/了还不到半支,尚卿文就已经起身,把手里的烟掐灭了放进烟灰缸里,出门朝病房那边走去,他出来也有一刻钟了!
林雪静一直等到尚卿文回来的时候才敢离开,舒然从刚开始的大哭情绪波动得把她都吓住了,好不容易慢慢收起了眼泪,林雪静看着她那双红肿不堪的眼睛是心疼不已,忙给她用温水洗了眼睛,边擦还在边想着,这要是尚卿文回来了看着她眼睛肿成这样指不定还会怪她是她惹得舒然哭了呢!
林雪静想得没错,当尚卿文回来时看到舒然那双红通通的眼睛,顿时抬脸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林雪静,林雪静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奈感,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在尚卿文那犀利的目光下支吾出一句话来,“那个,她可能有些饿了,chuang边有热的粥,你喂她吃一些吧!”
林雪静说完就便从门口闪了过去,觉得在尚卿文那目光下多待一会儿都难受得要命!
沉默的舒然最后还是在尚卿文的诱哄下吃了一小碗的粥,她是坐在他怀里,背靠着他的胸口,长臂圈着她的细腰,尚卿文以这样的姿势手把手地喂她吃完,舒然看着他那握着勺子的手,仅穿着一件衬衣的他袖口的钮扣解开了,衣袖挽了起来,手腕露了出来,她的目光停在他的右手掌心,掌心有斑斑的疤痕,是玻璃碎片划破了掌心留下的血疤,她想起了在案发现场,他掌心被玻璃碎片扎得鲜血淋漓的场景,她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右手,转过脸去,眼睛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疼不疼?”
疼不疼?舒然双手抱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不争气的一天,她也没想过自己会脆弱成这样,这样的不堪一击!
暖洋洋说的那些话把她彻底点醒了,她虽然听不见但是她还能说话的,她伸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酸得再次落泪。
他的男人都被折磨成这副样子了!
怎么能不心疼呢?
舒然突然张口出声,声音有些嘶哑,是长久没有出声嗓子哑得说话都感觉有些疼了。
握着勺子的尚卿文手一顿,听到她的声音,突然觉得阴霾而沉郁的天空有一道光从中间破开而来,他松开手里的那只碗,抱紧她不停地摇头,不疼,不疼了!
他的怀抱抱得太紧,紧得就像他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离他而去一般,舒然被他抱着都快出不了气,他执意将自己的脸压在她的胸口,不停地摇着头,她虽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可是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找不到地方依靠的大孩子,自己就成了他手中的一块浮木,被抓紧了,抓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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