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袅袅吃得开心,还时不时侧眼看台上那男女戏子唱戏,一对佳偶情意正酣,难舍难分,相拥于月下,抒怀于桥前,
可不久台上却是陡然生变,烟萝突然对许行避而不见,连来往书信都未回一封。
“萝妹,可是厌了我,这般冷漠?”
许行穿着一身书生白衣,身背行囊,同他们两人初见一般,仪表依旧堂堂,只是看向烟萝的眼神却带上了沉痛。
“许郞,烟萝只是酒馆酒娘,你即将进都城赶考,改日归来便是状元郎,妾怎能配得上你?”
烟罗以宽松的袖袍掩了脸,不忍让许行看到自己哭泣。
“如何配不上?你烟萝好才情,好品性,如何配不上我,我许行从不在意你酒娘的身份,烟萝在我眼里,便是个清清白白,独一无二的好姑娘。”
书生的眸色坚定,一双眼睛情意绵绵的看向烟萝,女子听到他的话,身子轻颤,犹犹豫豫地将要跑向许行,可又退后几步。
“不只是酒娘的身份,许郎还不知晓吗?烟萝,是妖女,妖和人又怎能在一起?”
听到烟萝的话,许行奔上来,抓住女子双手,只叫她定定看着自己的眼睛。
“那只是些小人谣言,我不信,便是萝妹真是妖女,我许行也是一样的欢喜,我所爱不是你的皮囊,我只爱这么一个完整的你,你的身份又有和关系?”
“有关系,有关系,我的身份会害了你,人言可畏,妾不愿耽误许郎的前程。”
烟萝想要挣开许行紧握的双手,美目含泪,哭成一朵带雨梨花。
“如何耽误?若我没有萝妹,那这锦绣前程不要也罢!”
书生说完,竟是直接将背上的行囊也脱下来,投到了河中,铁定了心不愿与女子分离。
“许郎莫不要再留恋妾,等你成了状元郎,自会遇到比妾更好的女子!”
烟萝从男子怀中挣脱开来,踏上了桥上望柱,回望许行一眼,
“许郎,从此以后忘了烟萝,谋得一个好前程。”
女子温柔一笑,同春风里杏花突绽,便是决然转身,向河中落去。
“萝妹!”
男子再去抓之时,已连女子衣带都见不到半分。
“既是早打算一死,何不带上我。”
许行一声冷笑,也踩上望柱,跳到水中。
哀乐响起,台下众人始觉此戏已终,方才拉帘子的了两个男子又走出来,各执一头,合上了青绿幕布。
茶馆里先是静默一会儿,才突然爆发出掌声来,
“好!好!”
“如此精彩的一出戏!”
周围叫好声不断,原本寂静无声的茶馆吵闹起来,殷离放下茶杯,低头道一句,
“只是这结局,也太过伤情些。”
本是冥王大人一句不经意的评价,却引得祁袅袅他们旁边的另一桌人凑过来说话。
“这人妖殊途,确是不能在一起,不过,就算是烟萝是人,就凭她妖女的身份,两人也不能有所交集。”
说话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捧着个空了的茶杯瞧,
“这人言可畏说得委实不错,女儿家的最怕流言,便同之前那幽兰。”
“哦?又与那幽兰何关?”
见男子提起了他们此行要打探的幽兰,殷离眉头一挑,似是很感兴趣的发问。
“对啊,几次听这儿的人提起幽兰了,也不知是怎样的女子。”
一旁的祁袅袅拖着腮帮子,也好奇男子所讲,
“几位怕是异乡客人吧?若是不嫌弃我话多,便听我讲讲这幽兰。”
“洗耳恭听。”
乌羽对着男子道,
见三人都想听,男子便开始说起来,方才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闪过一丝惋惜和沉重。
“那幽兰,和这戏里的女子遭遇倒是有些相像,也是家中出了变故,迫于生计到酒馆当酒娘,本就生得貌美,再又精通诗词歌赋,是远近闻名的才女,最令人称道的是她心地善良,若是别人有难,能帮的她便尽力帮一帮。”
“这样的女子,一定有个好风评,而且,也一定是男子的梦中情人。”
袅袅听得兴起,随声附和。
“姑娘说得对,这县里的男子多是对她十分喜爱,不过,那幽兰早便有个倾慕的儿郎了。”
“哦?可是同戏里演得一样,是个丰神俊朗的书生?”
袅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