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壁之中,一个年约十五六岁少年郎,蓄着披肩乌黑长发,斜斜上扬的英挺剑眉下是一双微阖的双眼,削薄而又轻抿的唇角微微翘起,宛如荒野中的孤狼,孤傲中带着一丝邪异。
正当寒铁衣凝视着这道依稀相识的身影时,这身影猛然张开眼睛,两只点漆双眸刹那间射出逼人寒光。被这道目光盯住,寒铁衣心中寒意顿起,吓得猛然倒退两步。
“这......这不是自己吗?”到这时,寒铁衣猛然想起,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孔,不正是异世中的自己吗!
鼎壁之中真的是影像吗?看到寒铁衣睁开眼,那道影像竟然诡异般的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抬起右手屈指一弹。
“无视本座,那边接受本座无边之怒火吧!”一道清朗之声,伴随着弹指一挥间,在鼎中回响起来。
看到鼎壁中的影像竟然如同鬼魅般得活了,寒铁衣不由头皮一麻,浑身汗毛顿时立起,张口便想喊叫。
可未等寒铁衣张口,鼎壁之中的一朵赤红火心散发着乳白色火焰的火团,在那人屈指弹射中,在寒铁衣充满惊疑的眼神中,竟然透过鼎壁,落在寒铁衣的脚下。
光可鉴人的鼎腹之中空无一物,可这朵小小的火焰,在落在寒铁衣脚下的瞬间,如同一点火星落在油锅之中,瞬间这圆鼎之中,蒸腾起熊熊大火起来。
一时间,寒铁衣被这熊熊大火所浸没,那种仿佛来自灵魂的痛楚,让寒铁衣浑身战栗,恰似放置在铁砧之上的一块铸件,被这火焰反复锤打和锻炼着。
“我去,这是神马情况,这里是微波炉还是太上老君的八卦炉?当小爷我是炸鸡翅还是孙猴子?”
不过不管是那道酷似自己的影像,还是那熊熊大火,似乎都没有听到寒铁衣的厉声质问,依旧是该念经的念经,该烧烤的烧烤。
看着上蹿下跳,恰如在民族风下跳着广场舞的寒铁衣,鼎壁中的那个纵火者,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双膝一盘打坐下来,口中朗声念道,那犹如金石之音,重重敲击在忍受着无尽火焰煅烧的寒铁衣灵魂之上,避无可避,像是镌刻在他的脑海之中,永世铭记。
“道生于无,玄之又玄,无中生有,乃称为元,元为初始,方得其一,由一而二,二者有三,三生万物,终成世界。
今赐汝三昧火种锻体之苦,得无上三昧真火锻体洗髓,脱胎换骨。始得火种留存......”
此时,黑岩岛的上空,东南信风如约而至,随风而来的一朵朵乌云遮蔽的夜空,星空明月皆隐遁不见,让这个黑夜越发的阴沉起来。
此时,就在黑夜山间小路上闪现出五道人影。
“吧嗒”一声轻微的声响,在树林中响起,让这快速穿行山间的五人,稍稍减缓了脚步。
“爹,看来这暴风雨就要来了,咱们可要抓紧时间了!”
说话之人正是这五人之中唯一的一个少女,一件贴身的鲨鱼皮水靠,凸显出些许青涩但已出具规模的身材来。
就在说话间,豆大的雨点开始倾泻而下,噼里啪啦的雨声淹没了少女语音。
为首之人年方三十,浓眉之下,一双虎目中带着一丝忧虑,盯着眼前这座黝黑的山岭,没有说话。
“唐叔,这台风就要来了,还是先让舞蝶妹妹先回去吧!再说,那个石头自幼都野惯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少女身侧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着那名中年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