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门关上的时候,宫亚爵坐在外面,江离这时候才赶回来,气喘兮兮地说:“少爷,那里没人。”
“是吗?”宫亚爵皱着眉。
“少爷,看来之前真的是有人威胁苏小姐,这段时间也是一直盯着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会知道苏小姐想跟你见面说这些。”
宫亚爵冷笑一声,那一笑,笑得江离毛骨悚然。“少爷,你为什么……”
“既然苏乙晴明知会有生命危险,还冒着生命跟我说这些,这是为什么呢?”宫亚爵英眉微挑,唇角噙着一抹冷笑。江离很认真的摇摇头,宫亚爵脸上的冷笑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既然她这么想送死,那就放长线钓大鱼。”
“这……”江离犹豫了,有些为难跟担忧。“苏家的人怕是不答应。”
“什么都要别人允许才去做,这种人注定一生平庸!而我——”宫亚爵不屑地冷哼一声,霍然地站起身,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继续说一句话。“不是那种人,懂吗?”
江离后退一步,恭敬行礼。“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一天二十四小时跟踪炎景修,别被对方发现,我要他这次又来无回!”宫亚爵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炎景修的存在就是一个危机。而他显然不是一个愿意在身边放危险的人,除去是最好的选择。
“是!”江离退了下去。
宫亚爵面无表情凝视着那扇紧关的手术门,好一会儿,身后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果然,脚步声靠近。苏老爷在管家的搀扶下急急走来,在看到宫亚爵的身后显然一愣,但随即又问:“宫先生,乙晴现在怎么样了?这是怎么回事?”
苏老爷还算是稳定,跟在身后的苏先生跟苏夫人显然就没这么好的气魄,尤其是妇道人家一看到这就脸色大变,抓着宫亚爵的手臂急急问道:“乙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快死了呢?”
“被人下毒,一个意外。”宫亚爵说得云淡风轻,脸上丝毫没有一点起伏。
苏夫人却是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神经兮兮地望着宫亚爵。“我知道,一定是有人想杀乙晴,乙晴从国外回来以后就很敏感。她在国外三年都不回来,是不是因为有人想杀她,她急着逃命回不来?”
宫亚爵真不知道是该说苏夫人脑洞大开,还是该说她聪明。宫亚爵沉默的态度,让苏老爷也陷入了沉思,许久,才缓缓开口:“难道真是孩子她妈说的那样。既然回来了这么久都没出事,为什么今天就出事了?”
宫亚爵依旧不说话,但心中也明白了为什么。苏乙晴之前一直没有危险,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跟想杀她的人做过交易,现在因为苏乙晴要打破这个交易,所以才会这样。
“事情需要仔细查清楚才能下定论,不管现在说什么,也没有证明。”宫亚爵薄唇轻启,靠在长椅上坐下。给蓝珂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铃声才响起第一声,对方就接了起来,宫亚爵不禁笑出声。“以前你可没这么积极接电话。”
“你在哪?”
宫亚爵看了医院四周,为避免蓝珂担心询问,笑道:“我在公司,我会早点回去的,你跟墨墨好好吃饭。”
宫亚爵挂掉电话之后,脸上才又恢复了从前的冰冷面孔。
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苏乙晴脸色苍白地躺在推床上,苏家人一下子全涌了上去。白水泽摘到口罩,走到宫亚爵面前。“已经没什么事,休息两天就够了。话说,苏乙晴怎么会突然中毒?”
“看不出来吗?有人想杀她。”宫亚爵不冷不热的回答,仿佛苏乙晴的生死跟他没有多大关系。
白水泽看得拉下了脸。“你是说那两拨人的其中一拨?可是怎么说,苏乙晴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遇上这种事,你不该担心或者负点责吗?”
“是她自己主动找我,在此之前她应该考虑到任何一种后果。操心她的人那么多,还需要我多事吗?”宫亚爵满不在乎地把玩着手机,为了苏乙晴说的那件事,他可是连跟蓝珂吃饭的时间都省了,却什么都没有得到,想想觉得有点亏。
“如果是蓝珂呢?你恐怕早就坐不住了吧?”白水泽有些讥讽地撇了他一眼。
“你知道的,别把蓝珂扯进来。”宫亚爵眼中的寒光闪动。
“你应该看得出来,苏乙晴喜欢你。她之所以跟你说这些,应该是看你想着你母亲的事于心不忍,才不顾性命想告诉你。”
宫亚爵冷哼一声,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冷笑。“看样子苏乙晴在你心中还真是有着超然的地位,她喜不喜欢那是她的事,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我知道你喜欢苏乙晴,但你可不能因为喜欢而变得愚蠢,苏乙晴可没你想得那么温婉善良。”
“情人眼里出西施,蓝珂在你眼里就是完美女人了。”白水泽多年的心思被捅破,有些不甘地顶了过去。
“蓝珂是我的女人,别以为你是我兄弟,我就真不会拿你怎么样?我可以告诉你,苏乙晴这根线我要了!”宫亚爵手指灵活地把玩着手机,在他即将起身的时候,白水泽一只有力的手摁在了他肩上,宫亚爵第一次在白水泽身上感觉到了愤怒。“你什么意思!”
“我说,苏乙晴是根很好的线,用来钓鱼再合适不过了!”宫亚爵深邃的鹰眸微沉,浑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也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