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亚爵冷哼一声,人已经走到门前,当他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要走的坚定已经十分明显,苏乙晴两行眼泪无声地落下。
她要留住宫亚爵,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成形,仿佛只要这一刻留住了宫亚爵,他就永远不会离开一样。
“不行!”宫亚爵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听着苏乙晴的话,他甚至连眉头也没有挑一下,冷静理智的吓人。
“好,好,好,这是你说的,那我就死给你看!”苏乙晴连说了三个好,宫亚爵这种态度其实她早就料到了,只是想象跟现实还是让她忍不住产生落差,这种结果令人无法接受。
苏乙晴眼泪一行行落下,她深深闭上眼,猛地将水果刀刺进了自己腹部。
刹那间,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刃流了出来。苏乙晴也在那一刻倒了下去,腹部的疼痛让她小脸变得煞白,浑身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那人在倒地的一声闷响传来,宫亚爵不疾不徐地转身在她面前蹲下。望着苏乙晴腹部上插着的水果刀皱紧了眉,他拿起手机拨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刀刃插进去七分,没有刺中要害,但是长时间不处理可能会导致大出血死亡。”面对这样的情况,宫亚爵竟然还能冷静分析,脸上是无情冰冷的表情,他抱起苏乙晴,冰冷的薄唇向上翘起。“你终究是舍不得死,何必闹这么一回。”
“最……最起码你现在没走。”苏乙晴惨然一笑,笑得眼泪都落了出来。宫亚爵面对她的死亡跟痛苦竟然这么平静理智,如果是陌生人,见到这样的宫亚爵一定会认为他真是一块石头心。
如果是从前,苏乙晴也会这样认为。可现在不一样,宫亚爵不是没心,只是心没在她身上。她亲眼看到宫亚爵对蓝珂的温柔体贴,看到宫亚爵对着蓝珂宠溺的笑。
这次赌,她赌输了,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一厢情愿是多么的愚蠢。
她的死亡也换不来这个男人的怜悯,也及不上蓝珂的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
可感情如果是个能讲理的地方,那就不会有那么多情侣走入极端。
宫亚爵虽然没有表现出半点焦急,但开车的速度却是一点不慢。一路上能闯的红灯他都闯的,能抄的近路他都抄了,一路上火速地将苏乙晴送进了医院,当手术室那扇门关上的一刹,他疲倦地坐在长椅上揉着眉心。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苏老爷在苏父苏母的搀扶下急急忙忙赶来,宫亚爵出于礼貌还是站了起来。苏老爷示意宫亚爵继续坐,身边的苏父跟苏母看宫亚爵的眼神显然就不对劲。
“亚爵,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件事。”苏老爷语气平缓,并不像苏父跟苏母那样带着生气的情绪。
宫亚爵拍拍身上没有一丝尘土的西装,径自走到无人的窗前。苏老爷在管家的搀扶下走了过去,然后跟管家吩咐了两句,示意管家不要站在这。
当四下无人,周围只剩下安静地时候,宫亚爵才将视线从窗外收回。“事情很简单,苏乙晴自杀,这事与我有关,但我无法负责。”
或许外人听不懂,但多少明白其中的苏老爷却听懂了宫亚爵的话。苏老爷陷入了沉默,许久才开口:“真的不能娶乙晴吗?”
“不可能。”简短的三个字道出了宫亚爵的决定。
宫亚爵做出的决定,基本上没有挽回的余地。
苏老爷再次陷入沉默,只是这次沉默的快,也恢复的快。“是因为蓝珂那孩子吗?”
“与她无关,我从来没想过跟谁结婚。”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这辈子你只娶一个女人,是蓝珂吗?你们已经结过婚了,不打算再娶了吗”苏老爷平静地看着宫亚爵。
“儿子我有,女人我更有,为什么要结婚?”宫亚爵薄唇冷冷上扬,带着残忍嗜血的笑。
苏老爷双手背在身后,轻叹一声。“我听说蓝珂要跟一个叫炎景修的孩子结婚了,那孩子我意外见过一次,看着不比你差,也听说是从小就订过婚的。像你跟乙晴那样,也算是青梅竹马。”
说到炎景修,宫亚爵深邃的鹰眸危险地眯成一条缝,声音也跟着不自觉地讥讽。“不过如此。”
“很少见你这样。”
苏老爷的一句话唤回了宫亚爵的意识,他冰冷的脸上少许地出现不自然。苏老爷却是呵呵一笑,意外深长地拍拍宫亚爵肩膀。“孩子啊,你奶奶做事的手段比年轻时候已经收敛很多了。她也是为你好,年轻人不要对太多的事情执着,该放手就放手,别弄得里外都不好。”
“我要的是蓝珂,别人的事情与我无关。苏乙晴性格容易走入极端,我不可能因为她而改变我的决定。你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先让她学会放手再说。”
宫亚爵话毕过后,直接走向了走廊的电梯那边。随手拿起兜里的手机,里面风昱略带急促的声音传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光是我一个人撑不住场,我妈现在状态很不好。”
“我这就去。”宫亚爵当即挂掉手机,风昱说的撑不住场,只有可能是宫明父子在闹场。这对无缝不钻的父子,宫亚爵想起来就想冷笑。
当宫亚爵走到电梯门前的时候,江离跟白水泽正从电梯里面走出来,几个人撞了个正着。
“少爷。”江离当即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