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她要是出了纰漏,就等着被一干人等踩死吧!
因此,她才秘密处置着这件事,务必要悄无声息的,处置得干净利落才好。为了这个,她哪怕知道有不妥,也将方家两位还未出阁的姑娘家请到这里来。
那方锦书不是进了两趟宫,还得了帝后的称赞吗?希望她是个有真本事的,能压得住那位作妖的三姑娘。
她起身往一旁走去,转过一座落地描金漆花鸟屏风,方锦书才见到在后面藏着一座楼梯,通向二楼。
卢姑姑当先上了二楼,在二楼的楼梯口处还守着两名婆子,见到她恭谨的施礼退开。
二楼的布置与一楼如出一辙,同样的精巧华丽。想来,这里在还是前朝时,是作为公子或小姐散心作画之处,房间格局以通透舒朗为主。
推开其中一间厢房的门,卢姑姑并不进去,在门口冷声道:“你们去把人带走便是。”
方锦晖手心冰凉,方锦书缓步入内。
不出所料,房中一片狼藉,空气中飘着一种甜得发腻的味道,混合着铁锈的血腥味,隐隐令人作呕。
湖绿色的蝉翼纱帐下,躺着一名昏迷不醒的男子。
她定睛一看,果然是巩文觉。他的头上有一道磕破了的口子,已经有人处理过伤口,不再流血。他还穿着之前所见的那一袭绿松石锦袍,但腰间的织锦腰带已经松开,所幸的是还算衣衫完整。
而方锦佩,满面仓皇地拢着衣物,面上泪水涟涟地坐在二楼的窗棂之上。这么冷的天,她的肩膀裸露在外,激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怪不得要找她们来。
原来,方锦佩以死作要挟,让卢姑姑也觉得棘手。要是任由她跳下去了,出了人命,卢姑姑也逃不了干系。
方锦佩猛地抬起头来,见是她们到来,失望的神色从面上一闪而过,哭泣道:“大姐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他……他想要强暴于我,幸好我把他砸晕了!”她这番话准备了许久,但原本并不是想要说给她们听。
站在门口的卢姑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这样的把戏,实在是太过低劣!
巩文觉是什么人?那是户部尚书家身份尊贵的嫡出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需要在这个地方对她用强?
只是方锦佩这样一口咬定,巩文觉昏迷不醒无法为自己辨白,她竟然无计可施。
方锦晖一脸不可置信,看看坐在窗棂上的方锦佩,再看看昏迷不醒的巩文觉,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如同有一千只苍蝇嗡嗡嗡地飞过,让她无法思考。
就在午宴前不久,他还那般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怎么转眼间就出了这等事?他来方家又不止一趟两趟,她敢确定,巩文觉连半个眼风都没瞧过方锦佩。
但,这又是怎么回事?方锦佩的发髻散乱,眼睛都哭得肿了起来,不像在作假。
“我,我没脸见人了!”方锦佩捂脸痛哭不已,哽咽道:“就让我死了吧,活着也是给方家丢人,让家族蒙羞!还不如,一死以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