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方锦佩抬头,恨恨地看了她一眼。
“你把芳菲支去哪里了?”都这么久了,芳菲仍未见回转,这让方锦书有些担心。因为她的命令,芳菲才去盯着方锦佩,万一要是有了什么意外,她内心难安。
听她来只是询问丫鬟的下落,方锦佩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我的簪子落在梅林了,借你的丫鬟用用,怎么了?”
方锦书冷哼一声,道:“我的丫鬟,你也配?”都闹到这样,她不打算再给方锦佩留任何颜面。
“你……”方锦佩气结,又知道自己理亏,索性偏过脸去不再说话。
知道了芳菲的下落,方锦书也就不急了,看着方锦佩徐徐问道:“三姐姐,你看看这个盒子是不是你的?”
她将装流霜散的那个盒子拿出来,摊在掌心,看着方锦佩的眼睛问道。
“不是。”方锦佩矢口否认,但她的眼睛和紧紧抿着的嘴唇却出卖了她。
方锦书轻轻一笑,道:“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方锦佩紧张的追问。
方锦书笑而不答,瞥了一眼她身上裹着的斗篷,轻声道:“三姐姐,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家后怎么交代吧。”
马车厢里燃着炭盆,但方锦佩听到她这句话,却周身一寒,不安的捏了捏手指。
她自然知道事发之后的后果。但亲事关系着她的一辈子,她可不想任人摆布,不得不孤注一掷。可眼下看来,她是赌输了。
“四妹妹,你别以为你们长房做的事,就没人知道。”方锦佩不甘心,就算是失败了她也不会让对方好过,哪怕做不了什么事,添添堵也好。
方锦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掀开车帘子就要下车。无非是失败者泄愤的话,没必要听。
“哈哈。”方锦佩仰头笑了两声,道:“我三姑母不过是跟你出去了一趟,就要去做妾。哪怕是侯府的妾,那也是妾!我做错什么了,我只是不想像她那样被你们摆布。”
“方锦书,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对得起她吗?”
方慕笛这件事是方锦书心中的隐痛。就算有再多的不得已,她利用这桩婚事,为父亲谋划仕途乃是事实。就算她也在尽力弥补了,方慕笛也逃不开做妾的命运。
被方锦佩这样质问,方锦书正在掀车帘的手一顿,随即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
车厢内,方锦佩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她自言自语道:“知道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我了?”
她从腰间取出一块吞兽合壁环玉佩,摩梭着笑了起来,低声自语道:“幸好我还有留了后手。今天还没结束,我还有机会。”
方锦书下了车,看着车旁守着的婆子,吩咐道:“你们好生守着,在我们回来前,不要让她离开。”
婆子笑着应了,道:“大太太已经吩咐过了,请四姑娘放心。”
梅影堂里还没散,方锦佩就被烟霞送了出来,这其中必有缘故。后宅之事这些婆子见得多了,知趣的不会过问,只要看守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