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佩的态度如此坚决,定然是相信她背后的人能令她如愿。”方锦书将心头的想法慢慢说了出来,道:“只是女儿想不通,那人有什么法子能令她嫁给巩家公子。”
方孰玉拈须道:“有可能,方锦佩只是受了蒙骗。那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她嫁给巩文觉,只不过哄她闹事。”
“但破坏大姐姐和巩文觉的婚事,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这件事,我昨夜想了一宿。”在方孰玉心中,有了英烈皇太后十年智慧的方锦书,不仅是女儿,还是他的智囊,一个可以商议分析事项的绝佳对象。
他徐徐道:“对方挑得方锦佩出头,又将首尾处理得如此干净。短时间内,我们恐怕很难查到线索。”
方孰玉赞许地看着方锦书,道:“难为你想得周到,让人去守着方锦佩。只是这守株待兔的法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结果。”
“若对方只是蒙骗方锦佩,又已经达到了目的,说不定不会再出现。”
“不如,我们尝试着分析一下这件事的得益者。如果能找出来,就能想办法让他主动去见方锦佩。”没有好处的事情,谁会去做?在这件事的背后,必然有人得益。
方锦书点点头,道:“父亲说得是。女儿想请问,巩家在朝堂上是个什么立场?”
“巩尚书掌着天下钱粮,是皇上一等一的心腹之人。”方孰玉道:“他立场中立,除了他自己的分内之事,很少开口。”
“那我们方家呢?”方锦书追问道。
“大学士朱大人,在皇上面前替我们说过话。”
方锦书在前世就知道,方家属于宰相朱自厚的派系,与另一名大学士关景焕为敌对关系。但这件事,她总要让方孰玉说出来才行。她再怎么聪慧,也不可能知道如今错综复杂的朝堂局面。
关景焕行事激进有手段,庆隆帝更是一名锐意进取的皇帝,对关景焕屡屡委以重任,不喜温和保守的朱自厚。这些,在她前世时便已知晓。
这么一来,关景焕越发得势,收拢了很多文臣,有意争下一任宰相之位。巩家既然立场中立,巩尚书又是六部尚书之一。方家若是和巩家顺利联姻,巩尚书说不得就会暗暗偏向朱自厚。
“父亲也觉得,这件事的背后,有关家的影子吗?”否则,不可能她一问,就得到方孰玉如此清晰的答案。
方孰玉缓缓点头,道:“对,但未必是关家亲自出手。”
“大姐姐和巩家公子的婚事,母亲并没有对外透露。”方锦书沉思道:“不过,巩家公子连连上门,来请教父亲文章。看在有心人眼里,调查出来并非难事。”
“我怀疑,这件事跟争御前制诏名额一事也有关系。”不是方孰玉疑神疑鬼,明里暗里投靠关家的文臣不少,但要让他们出手,至少是跟他们的利益切身相关。
“父亲说得是。关大人,可以用这个名额作为交换。”御前制诏是庆隆帝的意思,但深得他重用的关景焕,绝对是可以影响到这个名额人选的人之一。
这次争夺名额的人,方孰玉都将他们写在了几页纸上。所有他能打听到的信息,都在上面:包括他们的名字、喜好、家族、姻亲等等。
“你来看。”方孰玉招招手,让方锦书来到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