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公主府里,方锦书匆匆进了房,见礼道:“书儿见过公主婆婆。”
“怎么了?”靖安公主瞧她的面色不对,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来了。”
方锦书急道:“公主婆婆,今儿我遣芳菲出去买丝线,她瞧见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便来回我了。”
“书儿一听,便觉得有些严重,定要快些告诉公主婆婆才行。”
难得见到她如此急迫的时候,靖安公主的神色也跟着郑重起来,问道:“究竟何事,你慢慢说。”
方锦书将太子遣人去医馆的事说了一遍,道:“这事可巧了,昨日权大人还上门来求了母亲,替他去请苏神医跟林姑娘看诊。”
“别的他虽然没说,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没想到,今儿太子殿下竟然也遣人去医馆,还惹得众人围观。”方锦书神色焦急,道:“公主婆婆,书儿知道您对太子最好。这种事情,恐对殿下名声有损。”
“所以,我这才冒昧前来。”方锦书担心地看了靖安公主一眼,道:“扰了公主婆婆的清净,是书儿的不是。”
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不能说。但靖安公主是何等老辣之人,只要透露这些讯息出来,她自可推测出个七八分来。
“胡闹!”
靖安公主一掌拍在桌子上,神色严厉。
方锦书身子一抖,忙道:“还望公主殿下恕罪。我……我只是担心若真有了什么事,惹得您老人家伤心。”
“我不是说你。”靖安公主缓和了语气,面色慈和的看着她,道:“好孩子,多亏你时时都念着我。”
“不长进的东西!”靖安公主怒骂了一句,吩咐道:“月圆,你多带几个人速去医馆,务必要阻止此事!”太子是她的晚辈,她尽可骂得。
方锦书垂着头,只当听不见。
月圆领命,点了人奔赴医馆。她在心头暗暗祈祷,只希望这一切还来得及。靖安公主对太子和迁阳王的疼爱,阖府皆知。这两年虽然远了些,但在她心头还是很牵挂的。
“书丫头,”靖安公主叹道:“这次多亏了你。这府里上上下下的,竟没一人跟我回话。他也太荒唐了些,怎敢做出这等事情。”
林晨霏虽然只是一介平民,但却非奴籍。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遣人相逼此等弱女子,他就不怕被人戳后脊梁骨吗?!
其实,方锦书的心头也觉得这事透着蹊跷。太子虽蠢,也没蠢到这个地步。若真有心要林晨霏的性命,派一个杀手在暗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便是,何苦搞出这等阵势,闹得众人皆知。
她却不知,这后面还有关景焕的手笔。
靖安公主的话语里,透出浓浓的失望。但这话,方锦书却不敢去接。便转了话头道:“公主婆婆,前些日子书儿得了一个做茯苓糕的方子,原想着请您尝尝鲜,不料今儿走得太急没来得及。”
“左右这会无事,书儿去厨房里做来您尝尝,可好?”
她既然来了,不如多盘桓片刻。另外,她也想在这里等着结果,究竟能不能帮到权墨冼。
靖安公主看着她,道:“难为你替我想得这般周到。去吧,我等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