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的命运之弦,往往就是这么奇妙。
一步错,步步错,难以挽回。
方锦佩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当初的私心,会让她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跟在来人的身后,她心头不是不惶恐的。
方才的激愤、冲动让她跟着这个不明身份的人走,这会她越走越是心慌。
现在,她真的是孤身一人了。没有了父母亲族的庇护,如果遇到什么事,她一个弱女子哪来反抗的能力?
快走到了门边,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见状来人顿住脚步,淡淡道:“方姑娘,这时要后悔还来得及。”
闻言,方锦佩把脖子一梗,道:“不!我不悔。”
她怀揣着对未来的恐惧无知上了马车,车内一个婆子递过来一碗汤药,道:“喝了它。”
“这是什么?”方锦佩狐疑。
带她来的男子道:“喝了它,你就能日日享用绫罗绸缎、燕窝美酒。”
“你……没骗我?”
“不骗你。”
“好。”方锦佩仰头喝下。男子心头默数到十,她的身子软倒在马车上,婆子接过她,放在车壁上靠着。
“我走了。”见事情办妥,男子道:“转告爷一声,这个月我还会送来两名女子。”
婆子点了点头,敲了敲车壁,车轮缓缓转动起来,驶向不知名的远方。
方锦佩既然已经不在庄子上,方孰才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李家如约付了银钱,他无处可去,干脆回了魏州厮混。
这个消息,盯着李家庄子的下人也回禀给了方孰玉。方锦佩自作自受,对她的下落,方孰玉并不在意,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
只是,在背后潜伏着的那股势力还没有浮出水面。不知道接走方锦佩的人,是否和那方势力有关。
他正想得出神,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方锦书的唤道:“父亲。”
“书丫头来了?”
“嗯,”方锦书道:“方锦佩走的时候,我刚好让夜尘去盯着。那辆马车的下落,他没有盯住。”
夜尘如今还很稚嫩,但他的能力已可看出端倪。那么大一辆马车,连他都没有盯住下落,只能说明对方实在是高明。
有这样高明手段的势力,全高芒数不出几个。结合前世知道的讯息,方锦书已经有了初步的怀疑,但没有确凿证据,这怀疑还只能藏在心里。
“没结果也就罢了。”方孰玉摆摆手,道:“别太放在心里。只要再有动作,总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父女两人有默契地将此事放下,安心度日。
转眼间,炎热的夏季就进入了尾声。权墨冼亲自上门送了喜帖,他和林晨霏的婚事看了良辰吉日,定在这个月十六日亲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