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了,再打来;挂了,再打来。他不耐烦,直到,他接过,说:哪只畜生?!不知扰人睡觉?!可是那头低沉的嗓音却让凌卫东惊叹不已。那头说:是不是凌卫东?国家一级通缉犯。你甭挂,我不是警方那头的人。你不会知,我是谁。凌卫东听到这儿,倒是起了新鲜感。
他笑道,说:你甭吓唬我,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给人吓唬。电话说: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我希望,你能听我好好说一个事儿。听罢,再挂断,亦不迟。若我有害你之心,你可以拉开窗布帘,有无看到一辆皮卡?!我可以迅速组成一个小支队来,持枪,将上头包围,是可以。
但我,并不是吓唬你。只是,我希望,你能认真地,倾听,我要讲的故事。卫民讲出这席话来时,他料不到,会发生一宗令人窒息的惨案。凌卫东心理素质极佳,他能听完。整个过程中,他没使劲儿,平躺在一枕头上。露露依照惯例,一丝不挂,露着一撮森林在裆部睡着。
她的胸口,躺在凌卫东的跟前。她本来,是极其厌恶凌卫东的粗暴同无耻。她抵触得很,起初,恨赵思慧。可是恨着恨着,发觉,这群人多多少少还是拥有一丝道义吧。至少,凌卫东没有殴打她使劲儿踹她。她是陪酒女出身,做划拳手那时受尽人间凌辱,饮酒饮到胃穿孔。
今儿,凌卫东待她不错。陪她一回儿,不知是出于良心,还是喜爱。总之,三四张百元大钞是少不了吧。她欣然接受。这些年,她秉承一个理念,给谁糟蹋不是糟蹋?!反正,姐日子过得比他人好,若有人瞧不起我,讲得世人是有多矜贵。你活在世上,有不干那事儿的理?!
谁敢保证自己从生到死没有干过一件触法的事儿呀?!就是恶劣的问题罢!我不害人不就成?!可是,她未料到。她熟睡着,凌卫东勉强成了她休息的港湾。可是,她不知,凌卫东到底是何人。她本以为,是一个落魄的贵族。要么,是避难的财主。可他,是一个杀手了呀!
凌卫东听罢,他成了一个微波炉。里头热得快要成火山喷岩,外头却冰凉如铁。他笑道:呵,你觉着,我会信你?!卫民说:你现在,还有什么不信的法子?凌卫东说:那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什么?!难不成,是想借我的手,除掉黄贵英吧?!呵,这社会就你吃我我吃你。
卫民说:我跟你说三事儿。一,我既然,有法子,寻到你的电话,你的地址。并且,我保证,不伤害你,就不伤害你。你瞅瞅,正三点钟方向,是否有一道白光。这道白光,是狙击镜,你可以选择不看。第二,你除掉谁,或者选择,不除掉谁,这个,与我无关。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你的权力。另外,我只是秉承一个执法者的责任。你今儿在这,犯下了罪状。你得罪了人民群众,但是,即使,你是通缉犯。我还是想告你知,你是公民。公民,的确拥有,知晓真相的权力。最后一点,我是警察。说罢,卫民挂断电话。凌卫东的表皮开始发烫。
他先是瞅了露露一眼,他拍拍露露的脸蛋,说:露露,露露,起身,我有话,同你讲。露露说:唔,我困!你让我睡会儿。他狠狠的捏了露露的屁股一把,露露困意全无,一下子,醒了。她说:你干啥呀?!他说:给你瞅一东西。凌卫东刚刚吃过一碗米粉,上头还有根筷子。
他寻过筷子,毫不犹豫地,将筷子,一下子戳入了露露的眼珠子那儿。先是一阵鲜血溅出,露露还未来得及尖叫。他那只布满老茧的粗手已经给捂住了露露的嘴巴,任由一滩粘浆从她的脑袋掠过头发再流入枕头那儿。终于,他的心儿,给铁了,毫不留情地,将露露给杀死了。
同样,他将自个儿心底里最后的一片净土,给用鲜血填污填满了。周监死后,不久,警察在江边,打捞到了一具尸首。但是,当警察调查下去时,周监是属于贪污罪被监禁。他是何以出来的?陈铭坚使了障眼法,自个儿弄了一张短片来。他寻到一人,扮演大腹便便的周监。
周监越狱后,无人知,他到底会见了谁,然后,同谁在一块儿。但是,周监的名气不小,他在监狱局里头,可还是有眼线的。但周监是里头的蜂王,它一死了,蜜蜂们可得四散了,各奔东西。有的人,还以为,周监,要成了蒋介石,准备反攻。但是,当周监真的给没命时。
所有人不免感叹,原来这人之前叱咤风云,死了,就是死了,甭管多有钱,多有权,他死了,就跟一般人死了,甚至,就跟死了一只鸡,一只鸭,一只鹅一样,毫无区别,全都下了地狱。终于,当魏兴国调查下去时,他不知是欣喜,还是高兴。欣喜是,他在监狱局站稳脚跟。
不高兴时,人死了,终归,不是好事。他问陈铭坚,怎回事?陈铭坚说:调查中。然后,挂断电话。陈铭坚知,一条不归路,开始朝着他脚下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