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有意为之的。”孙达盛说道,“对了,如果让你找一种材质来保存一份信息。保存的时间可能是上万年甚至是几十上百万年。你会选什么?”
“瞎说,那有什么载体能保存上百万年的信息。”我刚说到这里就愣住了,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雕刻似乎明白了什么,纸质的保存时间可能只有几十年,而质量好的u盘可以保存五千多年,特殊材质的光盘甚至能保存上万年,不过还是太短了,跟一个文明,一个星辰的诞生与毁灭比起来还是太短了。真正能保存上百万年的载体是什么?这个材料学家或物理学家他们都不知道。因为迄今为止他们也没有经历过那么长时间的实验以证明某种材料有这个能耐。回答这个问题的应该是考古学家,或者说我们这些盗墓贼。因为我们几乎天天见到的都是这种保存了上千年甚至上万年的材料。
万年前的陶瓷器皿上,花纹依旧,原始人所住的洞穴墙壁上,保存着可能是几十万年前的壁画,猿人祖先在石器上刻下的符号,有记载的距今已经两百五十万年。唯一能度过时间长河的材料,就是这种原始的雕刻。有时候真的觉得很讽刺,自认为科技拉掉古人十条街的现代人,在某些方面甚至远远比不上还是跟猴子差不多的祖先。
“你是说这些都是火星人用来记录他们文明的?”我说道,实际上这么解释却是合理。我甚至可以想象,那个时候,火星人正面临着整个文明的灭绝。在最后的几十年里,火星人用这种方法,把他们文明的精华保留了下来。期待着未来有某个文明来到这里,看到他们留下来的这些刻痕后还能知道这里曾经有一个灿烂的文明。刻痕粗而深,那是为了能保存更长时间。看着这巨大的半球形墙壁,我有种激动,也有种伤感,但最多的还是沉重。面前的这些刻痕已经不仅仅是文字那么简单了,它是一个文明的投影,是这个文明曾经存在过的证据。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宇宙中没有任何人会知道这里曾经还有过一个灿烂的文明。它所承载的就是一个文明本身了。只可惜。纵然再怎么灿烂的文明,在历史的长河中也不过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浪花罢了。我们也是一样,如果计划失败的话,若干年后,我们可能也会模仿这些火星人一样,在最后的墓碑上刻下属于自己这个文明最后的历史。
“你说这个文明的毁灭,是罗绮纳德做的吗?”我突然问我道。
“谁知道呢。按理说不用天道级别了。神明级就有横渡星辰的能力。罗绮纳德要是真想的话,挨个星球祸霍也不是不可能。”孙达盛想了想说道,“不过也不能所有文明毁灭,都说是人家干的。”
“不,或者说他们确实毁灭于罗绮纳德。”我想了想说道,“罗绮纳德是一种命运。一种象征着文明毁灭的命运。我们看到的那个人,只是罗绮纳德对外的一种表现形式。某种意义上来说,任何的文明毁灭都是罗绮纳德。他就是毁灭命运的一部分。”
“唉,算了。看看这里留下了什么有图的东西吧。看文字是绝对没法看懂了。”孙达盛耸了耸肩说道。我俩又这样在墙壁周围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些壁画。说是壁画,到不如说是浮雕。没有什么染料,只有用粗糙的线条所画的图案,好似简笔画一样。但是却极为传神,就便是不了解这个文明的人也能看懂。
我和孙达盛开始仔细解读起来,因为光线实在是太弱了,我和孙达盛只能一个部分一个部分的看,然后再把无数分隔开的图案在脑中结合起来。这种工作孙达盛做不来,具体地说是墓道太保做不来。好在对于空间结构和几何图形的脑内抽象处理,是钓龙天官的强项。即便这样,我和孙达盛也是工作了将近三十多个小时,才把这些图案完全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