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为主人还太过脆弱,汉库克完全失去意识后力量就消失了,艾丽卡脸色苍白的退了一步,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后颈。
“糟糕啊,我都有点嫉妒了……”
她皮肤下那块细小的突起在猛烈的疼痛后带来了异样的麻痹,艾丽卡舒了口气,开口唤了人进来。
和诺尔一样脸色刻板、但看上去要年轻不少的科罗娜只失态了一瞬间,立刻回归礼貌,克制的推门进来,不动声色的扶住她,招呼着侍女把上身赤|裸的女孩子带了下去。
“宫?”
“没事。”
艾丽卡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哆嗦着手磨蹭了下大拇指上的扳指,低笑着念叨着:“疼算是疼了点,总归贝加庞克没骗我不是?”
“对了。”她恢复了些力气,站直理了理袖子,看似随意的问说:“我不是让人提前给她们送吃的了吗?怎么这会儿还是没撑住?”
受了这样的伤会直接晕倒,昏多久也不确定,奴隶不会有人专门照顾,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才摄入食物。
艾丽卡刻意让人提前送了吃的,一是为了让她们好受一些,二就是在恢复期,多少可以提供点能量。
科罗娜跟在她身后小心的照着亮,听到这句话,平平淡淡的解释说:“本就是奴隶出身,大概是底子太弱了。”
——人在剧痛的时候会浑身抽搐,如果喊叫太过一不小心呕吐出来,那不是脏了宫的眼睛吗?
科罗娜低着头,小心的提着灯,哪怕艾丽卡宫从来不需要照明,她也竭力的做好每一件事。
提灯是这样,准备人时也是这样。
直到快走到主宅,晚风才送来了主人一声似是而非的:“是吗。”
不论这句话是不是对她说得的,不论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意思,科罗娜只是合礼的点头行礼。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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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斯莫罗家的众人停留在香波地群岛的第七天,他们等待的人终于来了。
带着些擦伤的军舰从海平线的另一边出现,桅杆上的旗帜少了一角,甲板上有股挥之不去的烟火气,看样子遇到了不少麻烦。
船队中为首的军舰,是属于海军新任大将——赤犬萨卡斯基座船。
第二天午后,海军大将的拜帖如约送到了克斯莫罗宅。
会面的地方在花园的正中心,萨卡斯基戴着帽子,身后披风的下摆随着风大力的晃动着,不知这次任务遇见了什么事,总之脸上的表情黑的可怕。
艾丽卡宫端着茶杯坐在树荫下,本来一副微笑等待的样子,结果静静的盯了一会儿,幅度很大的做了个闭眼的动作,假作若无其事的推了推茶杯。
“午安,萨卡斯基阁下。”
看着她这个神态,赤犬一时有点不想开口。
萨卡斯基第一次见艾丽卡的时候,年仅十一岁的天龙人贵族就是这样一副柔软的表情,眯眼笑起来的样子,柔软的仿佛经不起海风的吹拂。
那次航行的时间将近一个月,萨卡斯基全程负责她的安全,任务内容和哄孩子没有太大差别,之后两个人变成了类似于盟友的关系,艾丽卡宫的某些行为习惯就得到了准确的解答。
比如据本人所说,她眼睛的开合的程度,取决于眼前东西的美貌程度。
艾丽卡宫当时端着茶杯笑眯眯的说:这是为了保护眼睛啊。
那时候她看着萨卡斯基总是眯着眼睛笑——大抵因为眯着眼睛的时候偶,看人是模糊的,如同加了滤镜一样能起点美颜效果。
而她站在瞭望台上看到某些海兵时却睁着眼睛——大概也是因为海兵小哥长得不错,卡按着也只会让人心情愉悦。
当年十一岁的克斯莫罗•艾丽卡笑眯眯的告诉海军中将:“强大的力量高于一切美丽。”
因为赤犬足够强大,转换成颜值以后还把平均分拉高了一点,所以艾丽卡的眼睛,一直还挺大方的给他留个眯缝。
这会儿正大光明闭上眼睛的动作,就是在告诉他:啊呀,一黑脸好像变得更丑了呢。
萨卡斯基没多说话,将上衣口袋里的笔记掏了出来,艾丽卡转过脸,刻意用本子挡住自己的视线,低下头慢慢的翻阅。
随着纸张不断的减少,她那种放松的笑容也慢慢消失,瞳孔深处黑的像是万里之下的深海。
“真是……”
“先是奥哈拉,现在又是安卡科,妮可罗宾还没抓到,这又冒出来一拨人。”
【革命】【自由】【主权】
艾丽卡的指尖点着本子上的字体,突然觉得这世界有意思极了!
追寻梦想的航海者,割据一方肆意妄为的海贼,人数堪比军队的私人团体——这下好了,连革命政党都冒出来了!
“不愧是轰轰烈烈的大海贼时代啊……”
她往座椅上一倒,脑袋倒悬着,伸出五指在虚空中握了握:“哥尔•罗杰这个男人,真是把充满意外惊喜的钥匙呢。”
“说起来,革命党算不算惊喜还要另说呢”艾丽卡歪着脑袋,仿佛十分费解一样说了个问句:“你说我当时……怎么就没直接杀了他呢?”
萨卡斯基面无表情的喝茶:“不是因为他夸你长得好看?”
“其实我是被海贼王吓住了。”艾丽卡龇了下牙,慢慢悠悠的反驳:“何况不用他说,我本身就很好看,何况……”
说道后面,她的声音变得很小,过了大概一刻钟,艾丽卡恢复了端正的坐姿,低头用勺子磕了磕杯沿。
“被一个罪犯夸奖,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