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修士，采天地之元气，凝自身之道果，明悟天地痕刻下的道，参透自身之理。

故而由武入道之前，顶多也就算是武者，远远算不得修士。

杨戬将长剑外裹了一层玄气，玄气凝而不散，当棍棒用，收着力气痛快出手，直接在半个时辰内将数千兵卫……胖揍了一顿。

到后面，哮天犬变成大狗守在山洞洞口，杨戬堵在峡谷入口处，打得一群武者欲仙欲死、狼哭鬼嚎。

看杨戬打的快意，那大凤女一直抿着嘴不知在想什么，而小凤女却忍不住喝彩：“好厉害！打他们脑袋呀！哇！”

哮天犬头一歪，小凤女被吓的躲在姐姐身后。

大凤女柔声道：“别怕，他是天庭的真君，圣人的门徒，已经答应护着我们，定然不会违背诺言。”

“真的吗，姐姐？”小凤女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完全忘记了她之前是用何种态度对杨戬的，又说了什么话。

说是少女无知那是抬举，在哮天犬的认知中，这团小火焰怎么那么讨厌……

大凤女心中念着自己和杨戬的约定，看杨戬在外面大杀四方，对自己姐妹接下来的前程忧心忡忡，却是轻轻的点头。

“他会的，肯定会的……”大凤女抱着自己的妹妹，刚好将妹妹拥入怀中，眼眶泛红，却用笑声说着：“小珊，姐姐不在你身边，你要学着收敛自己的脾气，不要随意对旁人发火，除了多学一些礼仪、修行之外也多读些书，多听外界的故事……”

“姐，”小凤女抬头看着自己姐姐，大凤女连忙扭过头去，眼角有些许泪痕。

小凤女只是刁蛮了些，也有些迟钝，但并非完全不通人情世故，此时也察觉到了什么。

“姐！”小凤女突然哭喊了声，推开自家亲姐，满脸的痛心疾首：“叔叔如何教我们的？凤族要有傲骨，凤族要有傲魂！哪怕咱们一死，也不得如此，如此……你若是让那人族碰你身子，我不如先让他侮辱了吧！”

大凤女朱唇张开就合不上了，而后面红耳赤，着急的跺跺脚。

“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汪！

哮天犬扭头对着洞内喊了声，有些反感里面这两团小火苗吵吵闹闹，打扰它欣赏主人揍人时的英姿。

小凤女一缩脖子，踩着小碎步躲到了洞内角落。

“我便是死了，也不会做这般事！”大凤女有些情急，对小凤女轻斥了声，“休要胡言乱语！”

小凤女这时候倒是脑子灵光起来了，质问道：“那杨戬为何要救咱们？”

“我许了为他炼制兵刃！他方才肯答应护咱们周全！”

“炼制兵刃？”小凤女愣了下，而后瞪着自己姐姐，“便是，用咱们的血吗？姐姐，咱们的血便是咱们的修为，如何能轻易许人！这也不比让他侮咱们身子差了！”

大凤女顿时有些焦头烂额，拍拍额头，“你这在哪听来的话，张口闭口侮什么的。放心，姐姐自有分寸！他所需的凤血……并不多。”

“姐姐！”

“脸面重要还是性命重要？若是咱们死了，断了这一份血统，凤族是否还能重现于世都是两说！”大凤女咬着下唇，“当年咱们觉醒血脉时，你尚且年幼，许多事并不知晓……唉。”

大凤女轻轻叹了声，走到妹妹面前，手指划过妹妹的脸颊。

“我们是凤凰，是远古霸主一族，和龙族齐名，但这天地间，说不定只剩下了咱们两个血脉纯粹一些……但你记得，靠谁不如靠己，只有自身法力高强了，方才不用仰人鼻息，放才能决定自身的命途。”

小凤女有些茫然，刚想开口说话，大凤女却轻轻摇头，将心中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那件事小心的掩藏。

哪怕是真正的凤凰，看似被凤族高手守护，却也有她们必须面对之事。

凤族血脉，必须得以保存；而最好的办法，便是她们，嫁给其他凤族血脉较为纯粹的飞禽，司职生育，繁衍凤族。

这就是她们的使命，谁让她们都是凤族的女子……

两凤女在角落相拥低泣，杨戬提着那老将军迈步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并未说什么，只是心中略微感觉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光彩。

也罢，多给她们补补身子吧，这样放血的时候也能多放点……

抱着这种心态，杨戬又放了两瓶灵丹在洞内，转身走了出去。

俗话说，打了小的蹦出来老的，这其实也是洪荒之中的一条‘铁律’。

杨戬这次没杀人，毕竟杀这些武者也没什么意义；这几千人兵马排列整整齐齐的而来，最后前仆后继毫无队形可言的狼狈逃离，哪里还有‘鲭’国护国精兵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