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昆军队各级军官都安排手下草草搭好了临时行军帐篷,而更多的战士们只能在瑟瑟寒风中,抱着冰冷的枪杆,随便找个地方躲着避寒。
在部队正中的一个巨大帐篷里,此次负责进攻新林县城的华太行署的二旅旅长季小兵和康河行署的一旅旅长朱福川正围着一个火炉烤火取暖。在他们身边的小桌子上,摆着一壶烈酒和一大盘热情腾腾的烧鸡。
“妈的,郭运才这小子实在不是个东西,来到华太行署两个月不到,就天天折腾着生事!这么冷的大寒夜,他妈的搂着女人睡得舒服,老子们却要在这荒郊野岭挨冷受饿!”
华太行署的二旅旅长季小兵大口嚼着鸡腿,不停地抱怨漫骂道。
而康河行署的一旅旅长朱福川则是紧握着一个小酒杯,很优雅地啜上一小口,然后笑眯眯望着一脸愤然的季小兵。“季老弟,你就别说这么多牢骚话了,当心隔墙有耳啊!”
“呸!老朱啊,我们虽不是一个行署的,也算是多年相交的老朋友了。老子们在这云滇省摸爬滚打了二十几年,哪一次大小仗老子们不是出生入死,靠着立下的赫赫战功才混到现在这个地步?这个姓郭的家伙才是几岁的娃娃,就敢天天踩在我们头上拉屎?哪天要是把老子惹毛了,老子把他的司令部都给他连锅端了。”
“好啦,季老弟,我不是你们华太行署的人,这次也是迫不得已才过来帮拳的。对你们华太行署的那些家务事,我不便于说长道短。”
望着满脸横肉、硕大光头、满**粗的季小兵,朱福川脸上堆着笑,心里却是极为瞧不起。
“季老弟,夜已深了。我只是想问问季老弟,明天这攻打新林县一仗,我们该怎么打啊?”
“这一仗该怎么打?”季小兵睁大着眼睛反问道,“老朱啊,你是进过军校喝过几天洋墨水的,还需要问我一个大老粗这仗怎么打?这么给你说吧,那姓郭的家伙把我们兄弟俩安排来当这个先锋,无非就是想把我们当炮灰用。”
“可是,我们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啊!”朱福川皱着眉头很不满地说道,“这次进攻新林县城,你是第一指挥官,我只是个副职而已,希望你能早点拿出具体的进攻方案来。毕竟,现在离发动总共只有六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了。”
“好好好,老朱,我听你的。明天啊,喊着士兵们给我冲就行了。咱们一鼓作气冲进新林县城,里面白花花的银元、成堆的粮食、成群的女人还不等着我们瓜分啊!”
一想到明天即将到手的胜利果实,季小兵又止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两只牛眼里放出贪婪的光芒。
再次瞪了一眼这个土匪起家的狂妄家伙,朱福川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暗叫苦。“跟着这样一个猪头一样的家伙,明天这一仗可真够呛啊!”
天刚刚露出点鱼肚白,冬日里的大山起了大雾,十米外都难得看清人。
严阵以待的龙军战士们头上的钢盔都被雾气打湿了,但战士们全都安静地坐在战壕里养精蓄锐,擦拭步枪,检查手雷。
机枪排也在仔细地检查小型炮洞里的弹药是否准备好,这是步兵操练要求里的必要内容。战斗前要充分利用好一分一秒的时间,做好充分的作战准备。
齐天宇亲自拿起望远镜,希望透着阵地前的浓雾看清楚敌情。其实,这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如此的大雾是看不清远方的。
估计敌人可能会乘着大雾攻城,刚刚指挥部已经派人去点燃大火,用来驱散阵地前面百米范围内的大雾了。
为了防止敌人突袭,一团二营的特种兵小分队找已经趁着大雾天气,在队长方小泉带领下前出侦察了。
机枪堡垒下面的战壕沟子里,一团二营二连的两个战士正缩在垒好的沙袋后面,探头探脑地望着前看。
“小东子,你说这鬼天气,大雾刺刺的,百多米外就看不清楚。敌人要是忽然冲出来,可咋办呢?”
“不知道。不过,这大火一燃起来,准能烧出几百多米的视野。红哥,你就放心吧,有你这样的神枪手在,有我们手中的钢枪,敌人就是再多,也挡不住咱们的子弹封锁啊!”
何东挪了挪手中刚更新的蟒-14型步枪,换到压着更舒服些的个置。在检查了下自己下方放着手雷的储弹孔后,何东有点紧张的情绪又放松了一些。
与机灵自信的何东相比,黄世红的个子虽高一些,年纪要长一些,胆子却小了许多。听了好友的解释后,他的心也安定了些许,开始专注地瞄准一片大雾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