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彪活了过来,同时也死了过去。茫然的看着双手,张三彪这才第一次发觉他是如此的厌恶自己,确切的说是现在的自己。
一股难以言装的恶心感袭来,张三彪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色的鲜血,黑褐色的血液在白色的世界显得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咳咳……”
又过了一会儿,吐出心头淤积的逆血让他好受了不少,低头喘了一阵,紧接着电话响了,随意的扫了一眼,却发现不是自己的电话,而是那个……女人的。这是一部崭新的iphone6,新到连密码锁都没有,打开荧幕一看,只有一条短信,张三彪的嘴角扯起一道笑容:“是在恭喜完成任务吗?”
张三彪伸手摸了摸刚才被苦无捅穿的左胸,苦笑道:“看来以后还是少拿左边米米开玩笑了。”
很遗憾,他张三彪曾经是个好人,但绝对不是个单纯的老实人。
他老人家的口头禅就是:俺拍着左边的米米发誓啥的,要真是跟他张三彪穿一条开裆裤的人必定会指着他鼻子眼大骂:“你当我傻啊?你张三彪跟你爹他们心口窝窝确定是长在左边的?”
“敢情这妮子一直就是个东瀛妞?老子刚一来就被盯上了?”
张三彪看向叶小美离开的地方,心头的五味瓶被打翻滋味很是不好过,总感觉无形中有一只幕后黑手在主导着一一切,而叶小美或许只是其中的一环罢了。
“看来还是太年轻了啊。娘希匹的,欺老子年轻,狗曰的王八蛋都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杀得你爹妈都不认识你们!”张三彪长叹一声,钻进了连钥匙都还没拔的丰田车,又看了一眼iphone6屏幕上的通讯薄,上面只存了两个电话,一个是他的,一个是——龙腾辉。
虽然整个事件中,他张三彪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玩得团团转,几乎还把命赔了进去,你股票万幸的是命找回来了,革命的本钱还在,那么便足够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有点善良过度了?”
“嗯,是的,他们都在欺负你善良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
张三彪神叨叨的自语着,他的身体里像是住进了两个他,他的表情有些痛苦。
隐约间他总感觉眼前有一些画面在闪现,像是在翻看别人的记忆,但当他仔细回忆时,却想不起任何事情。
“该死又来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反噬?真他大爷的难受。”
一阵阵的恶心让张三彪头昏脑涨,双目中的赤红也尽数褪去,如果他此时脱掉自己的衣服看见,必定会被自己的后背吓一跳。
此时张三彪背后的双翼图腾正在发生悄然转变,一笔一划的被勾勒出轮毂,如同一名技艺精湛的国画大师在宣纸上作画,每当笔落之际,都会有一阵似要冲破他大脑的情感在宣泄,好几次他甚至都要以为自己的脑袋是不是他丫的要炸瓢了。
张三彪痛苦的趴在方向盘上,像是在接受一场洗礼,确切的说是张家每个男儿都要经历的洗礼,铅华退去,只留精华在其中,他只能独自的默默承受。
漆黑如墨的双翼图腾绽放出一阵暗金色的光泽,很隐晦,却非常的神秘。一笔一划之间,在张三彪的背上出现了十多道色泽与之相似的痕迹,最终又慢慢的凝结在了一起,直到彻底的构成一幅栩栩如生的墨画。
直到所有的笔画勾勒出了一头望之生畏的猛虎头颅图案,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张三彪的意志力最终也支撑到了极限,眼前变得有了一些模糊……
眼前不知道是虚幻还是真实的场景在浮现,张三彪竭尽全力终于看见了其中一副的轮廓,那是一个背对着他的小女孩儿,耳边传来小女孩呜呜的哭泣声。
张三彪只感觉自己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好痛,想努力抓住眼前的画面,更想给那个让他如此悲伤的小女孩一个拥抱,逐渐画面出现了一丝裂痕,张三彪怒吼:“不!”
这副画面就如破碎的镜子支离破碎,虚弱的张三彪像是在梦呓:“海……海灵,别走……”
又过了一会儿,在他视野的地平线上,一个低矮着身子如同鬣狗般的身影杵到了他的面前,很是猥琐的杵着他脑门喊了一句:“嘿嘿,虎爷别这样亲热呀,咱会不好意思的。”
说完,就跟偷大米的贼似的,皮猴鬼鬼祟祟的扛着张三彪往巷子深处跑去,临走前还不往顺手牵羊把车内值钱的东西全部‘珍藏’,十足的虎盟作风。
半梦半醒当中,这一觉对张三彪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漫长,一连三天,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几个散碎的画面。皮猴来过,何大年也来过,将他两人大战白虎龙腾一战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就差点没把地上的猪给吹飞,还有脚上还夹着夹板加固的何晓春更是没闲着,只要张三彪一醒立马就杵着他耳朵跟前吹牛b说有几个护士美眉帮他那个啥了,然后又和他做了那个啥了,还一脸猥琐的问:“虎爷要不咱也去帮你整一个来?绝壁的制服诱惑,那叫一个爽字了得。”对此,实在是虚弱得半句话不想说,只想睡大觉的张三彪只想对这几个只知道吹牛b,更不靠谱的家伙说六个字:“下一次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