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南部爆发鼠疫,导致朝廷不仅缺失了五成的粮产,更是派发了不少的银两前往支援,这些年凌云不再战事连连,朝中自然对军营缺乏重视,尤其是掌管国库的户部和工部,那是凌天琛的人,对军营自然是有苛扣的。”
“户部和工部?想不到他们竟是凌天琛的人,你在朝中威望颇重,不知都有哪些是你的人?想必没有个七八成,也有个五六成吧?”乔安歌试探的问道,凌天珩一愣,眼神瞬变,本就谨慎的人这时才想起她本就可疑的身份,没想到她竟问起这个,是别有用心,还是无意问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在我看来,这事与处理这次的事没什么关系,你只需要知道这次的事和朝廷那些人脱不了干系,虽然不指望你对付他们,但暂时将军营里的危机解除,你总该会有法子吧?”凌天珩幽幽的说道,语气中也不免带了几分冷意。
然而,乔安歌并不畏惧他带着冷厉的眼神,甚至对他突然转变的态度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冰冷的回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要多问这事,不过是替人问的而已。”
“替人问的?替谁?”凌天珩有些意外,第一次在乔安歌的口中听到他人的名号,难不成那个一直在她幕后的人终于要开始露出马脚了?凌天珩感到得手之余,却更多的是不愿,他竟是不愿乔安歌身后之人现身,不愿一直以来对乔安歌的怀疑落实。
然而,乔安歌却只是无神的凑近他的耳边,悄然从腰间拿出一直藏着的那把黑亮匕首,轻声说道:“可惜,你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他了,凌,天,珩。”一直没有波澜的眼睛闪现着冷厉的决绝,下一刻,便将手里的匕首直直刺向凌天珩。
“唔!”腹部突然一股钝痛,凌天珩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乔安歌眼中的杀意,只觉得心中升起一阵寒冷,眼中除了失望和震惊,还有隐隐的心痛。看来这才是真正的乔安歌了吧?伦列国的细作。
然而,常年征战沙场的人又哪里忍受不住这区区的皮外伤,他眼神变得冰冷,一手握住乔安歌细嫩的手腕,一个用力就将她推开,随后神色不变,一把将插进腹部的匕首一下拔了出来,手法干净利落,神色没有半分痛楚。而他的腹部已经渗出斑斑血迹。
“虽然我一直都对你有疑心,不过我怎么也没料到你居然会在军营里对我下手。真不知你是太大胆还是真不要命!”凌天珩冷酷的说道,看着乔安歌被推开之后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也不顾正在流血的伤口,缓缓蹲下来,一手捏住了乔安歌的下巴,却见她的眼神已经变得涣散,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杀意果决。
见乔安歌对他的话没有反应,他心中的怒火更甚,怎么?毫不犹豫的下了杀招,这会儿居然又与他装傻不成?他不禁恼怒,手上也暗暗用力,“不打算说话?你以为沉默就可以逃过一劫了?我问你,是谁指使你的?”
然而,乔安歌仍旧没有反应,像是失了魂的糖瓷娃娃,甚至被迫抬头看着他的眸子也没了平日的光彩,宛若死灰一般。凌天珩看着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原本被怒火和失望充斥的头脑竟连连看冷静下来,看着乔安歌的样子不由得起疑。
“乔安歌!你最好不要和我装傻,不想连累丞相府你最好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否则,不仅你会难逃一死,丞相府也不会幸免于难。”凌天珩试探的问道,虽然乔安歌的目的是什么,他还不清楚,但他知道,她最是看重丞相府,最担心她父亲,若是用这个威胁,她不可能不会动摇。
纵使他已经说出狠话,可是乔安歌却依旧没有反应,这让凌天珩要也不禁有些慌起来,急忙探了她的呼吸和脉搏,却是正常的很,可她就是没有反应,像是被操纵的傀儡娃娃。
“乔安歌!你听的我说话吗?乔安歌!”反应过来的凌天珩忙摇晃着她的身子,想要试图让她回应他,但却没有用,她浑身像是卸了力,仍由凌天珩紧抓着她的肩膀,依旧垂着眼帘,不出一声。
到了这一步,凌天珩若还看不出她的不对,就妄论他临安王的称号了。他忍着不断流出血迹的伤口,一把将乔安歌拦腰抱起,直走到床边,将她放置好后,又从一旁扯下一内衬将它撕开之后简单的包扎在伤口处,随后厉声吩咐道:“来人!叫所有的军医即刻到将军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