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真的得给个交代了。
那些小门小派还好说,只是其余三大门派也将他们盯得死死的,除却星极门没有明面上的动静之外,元会门已经于诸生门,小有门皆是打过照面了。
探虚真人一直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便看向沈伯严,叹息道:“不知容照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这样拖下去的话,只怕这冤会积得越来越深啊。”
沈伯严略一思索,就对着探虚真人行了一礼,道:“徒儿自有一法子,只是还请师伯授权才是。”
“哦,什么权?”
“生死权。”
夜半,黑水河一片静谧,只有风吹草动的细细声响,月光之下,黑水河闪耀着银白光芒,沈伯严负手站在船舷之上,夜风吹起了他的乌发和衣袂,他的眼神飘向远方的无尽黑暗深处,似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也注视着他一般。
回到厢房内,沈伯严从怀中拿出一颗珠子,紧紧一捏,嘴里念出了一声咒语,顿时就只听见“嘭”的一声,外边的船舷上,落下一个黑影来。
门缓缓被打开,小玲珑的身影出现在沈伯严的面前。
她一身夜行黑衣,娇小玲珑的身段融进了浓郁夜色之中,白皙的面庞之上,一双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沈伯严,里面泛着说不清的意味,唇色苍白,发丝有些凌乱,显然这段时间,她过的并不好。
沈伯严捏了一下珠子,小玲珑捂着胸口闷哼一声,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痛苦的神情,随后,她不情不愿地走到了沈伯严的面前,跪了下来。
沈伯严望着她,久久不语,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本应是豆蔻年华,笑起来应该是犹如阳光一般的灿烂。而自始至终,小玲珑却从未对他笑过,眼神之中除了恨意,就是恨意。
自己当初做错了吗?若是没有将她送去飞刀会,就让她死在萃英山的山脚下,那么又怎么会有现在沉浸在仇恨当中无时不刻受着折磨的她呢?
沈伯严坐在椅子上,小玲珑跪在他面前,两人久久不语,最终,沈伯严向她扔出了一个牌子,小玲珑捡起来看了一番。
“若是我不愿意呢?”小玲珑没有抬头,她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可是仍想挣扎一番。
沈伯严叹息一声,道:“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随即,又是紧捏珠子,小玲珑顿时捂着胸口痛倒在地。
片刻之后,小玲珑从痛楚当中缓解过来,她一手紧攥着玉牌,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就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回过头来望向沈伯严,冷笑一声,道:“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沈伯严笑着点了点头,他从来都知道。
望着小玲珑矫健的身影消失在黑水河之上,沈伯严才重新关好门,细细思索起燕府的一些事情来。
如今各大门派对元会门意见逐渐加深,那么他们要拿下燕府的天工开物旧改推进加快速度,否则让其他门派钻了空子的话,向门内也是无法交代。
金谷园陆家可以说是归于了小有门,付家则更是不必说。城主府涂家暗里和元会门已经有多次接触,虽然涂玉成还不是涂家之主,但在某种程度上,有涂玉成的帮助,元会门对涂家的掌控也会越来越深,直到他们不能再逃脱。相比于小有门和元会门从大家族入手,诸生门则是网罗了一大批小势力,算起来数量也是不少。
到现在,最大一块肥肉就是玉京城燕府以及他所拥有的天工开物了,奈何府主燕开庭始终态度不明,里面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夏平生坐镇,绕是以元会门,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时间拖得越久,不确定性就是越大,所以探虚真人这几天已经是有点急不可耐地想要再次去一趟燕府,而这一次,干脆就避开那个什么夏总管,直接找他们那个纨绔府主燕开庭好了。
没想到,探虚真人和沈伯严两人在议事厅已是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了,也没见燕开庭的人影,只是不断有一些小侍从进来向二人通报,说是燕开庭还在赶来的路上,请二位稍等片刻。
只是这片刻也太久了一些,等燕开庭出现在二人面前之时,二人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探虚真人自然是怒不可竭,一旁的沈伯严倒是泰然自若。
燕开庭方才才从付府赶回来,他本来也不想见这元会门的二人,只不过孟尔雅去付府通报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付明轩也在一边。付明轩表示这探虚真人不是一般的人物,三番两次前来燕府,即使夏平生有不接见他们的道理,但是燕开庭这个小辈,确实没有不接见的道理。
回到燕府议事厅,只见的探虚真人已是面沉如水,显然已是极度压抑着自己内心当中的怒火,而沈伯严却在一边悠闲喝着茶。
燕开庭一走进议事厅,就换上了一副笑脸,对着二人拱手道:“探虚真人,沈上师,二位久等了,”
沈伯严向燕开庭回了一礼,探虚真人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道:“狂妄小辈,你可知我探虚是何人,竟让我二人再此如此久等,你就不怕得罪我元会门吗?”
燕开庭佯装惊讶啊了一声,道:“当然怕,怕的不得了,这没得罪元会门的人都是死的死,伤的伤,何况得罪了的,简直让晚辈怕的不得了。“
探虚真人当下就明白燕开庭是指那日玉京城中心的那场大火,顿时脸色一沉,重重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