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卫发自肺腑,一同怒吼,如林的陌刀,收割生命。
时间并不长,可是在骠骑卫面前,已经倒下了一百多骑兵。这些死者,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包括战马!
南唐兵已经吓得肝胆欲裂,浑身颤抖。
每当陌刀举起的时候,他们就觉得脖子发冷,死亡的恐惧,充满了心头。
每一个喊杀之声,都像是催命符一样可怕!
叶华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挥刀,踏着尸体,一步一步,向前压上去,直到面前再也没有南唐的骑兵。
他才大口喘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原来嗓子已经哑了。
双臂也像是面条一样,没有半分力气。
到底是太年轻,力气没有长成,耐力远远不够。
叶华咧嘴,苦笑了两声,他还不能去休息,眼前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呢!
就在骠骑卫挡住了南唐骑兵之后,张永德立刻挥动骑兵,果断出击。在大周面前玩骑兵,那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也太不自量力了!
张永德一马当先,切断了南唐骑兵的后队,他并没有去援救叶华,而是转头,向着南唐的中军冲去。
那里有咸师郎的大纛旗!
“冲!”张永德舞动手里的刀,没有任何一个南唐兵能挡住他的一刀,甚至连迟滞他的速度都做不到。
冲破了重重阻拦,距离中军越来越近。
这时候南唐的弓箭手仓皇射箭,不断有箭支落在明光铠上,只是发出嘭嘭的声音,箭支落地,丝毫伤不到张永德分毫。
“受死!”
他猛地提马冲进弓箭手中间,手里的刀挥动起来,好似砍瓜切菜,转眼尸体横七竖八!后面的大周铁骑紧紧跟随,护卫着张永德,冲到了咸师郎的面前。
这位南唐的副将也很勇敢,他指挥着卫队,迎了上来。
双方陷入了残酷的白刃肉搏,双方不断有人落马,在马背上拼命,到了地上,依旧拼命不止。互相扭打,用拳头,用牙齿,用尽一切的手段。
杀死敌人,能立功受赏,被敌人杀死,家人也能得到抚恤,如果不敢杀敌当了逃兵,不但要死,家人也会跟着蒙羞!
这是非常简单的选择,战场不允许懦夫的存在!
“杀!杀!杀!”
张永德步步紧逼,咸师郎奋力死战。
而就在这时候,叶华已经缓过了一口气,他的骠骑卫全数上了战马。
200人排成两队,战马小步奔跑。
人能训练的步伐一致,战马居然也能!
他们没有南唐的骑兵快,但是压力却大了无数倍。
当他们在战马上,举起陌刀的时候,真好像泰山压顶!
“杀!”
陌刀由上而下,南唐的步卒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纷纷被劈成两半。
剩余的人,仓皇后退,叶华指挥着人马,疯狂追击。
所有大周士兵,追随着冠军侯,加入了反攻的行列。
四面八方,全都是陌刀,全都是杀戮之声,溃退的南唐兵很快变成了崩溃,他们失去了对战的胆量,有人扔掉了兵器,抱头鼠窜。其他人也很快扔掉了武器,可是他们已经无从逃跑,没有办法,只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向大周投降。
乱兵冲散了南唐的队伍。
还在酣战的咸师郎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败了,他惊慌失措,正准备转身逃跑,张永德瞅准机会,抽出标枪,猛地掷出,正好刺中咸师郎的后背,足足扎进去3寸深。
咸师郎疼痛之下,竟然发了疯,转头又和张永德玩命。
这时候他的卫队已经纷纷溃退,两个张永德的亲兵奋力刺出长枪,从咸师郎的软肋扎进去,直接刺入肺腑,他们用力搅动,咸师郎嘴角喷血,摇摇欲坠,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挥动手里的兵器,将枪杆打断,还想继续攻击,可张永德的刀已经劈了下来。
从肩膀到小腹,一尺多长的口子,内脏和鲜血一起流出。
咸师郎大叫倒地,他的旗杆也断裂了。
斩杀了主将,剩下的士兵完全没有了主心骨,全都加入了逃跑的行列。叶华挥军,狂追猛杀。
每一个将士都死命催促战马,发足狂奔。
俘虏,兵器,盔甲,粮饷,战马,牲畜,帐篷,马车……凡是能用到的东西,全都不放过。
叶华已经制定了标准,每一个俘虏,价值30贯,他的水泥作坊,正好缺人。
抓到之后,立刻送上吴越的船只,让他们送去胶州,然后直接拉到水泥作坊,充作苦力。粮饷,战马,帐篷,牲畜,这都是好东西,大周的士兵也不富裕,正好能发一笔财,身为主将,要体恤下面人的艰难。
前些时候,叶华把食盐都给毁了,好些士兵都心疼坏了,可叶华也没有法子,随便携带贩运食盐,私下交易,那是掉脑袋的事情,叶华不想手下犯到文官的手里。
至于别的战利品,那就无所谓了。
就连叶华看不上的盔甲兵器,都能打包卖给吴越,狠狠捞一笔!
战斗结束之后,几乎每个士兵都有收获,咧着大嘴,笑得可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