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彦卿硬着头皮往里面走,符三想跟过去,让士兵给拦住了。
“请这边来!”
符三被带入了偏厅,暂时休息。
符彦卿一个人进了正厅,他刚迈步进来,没等说话,柴荣就一拍桌子,“魏王,你也是军中老将,素来德高望重,怎么会允许你的治下,出现冤假错案,险些杀了有用之人,这是你该做的吗?”
柴荣单刀直入,让符彦卿的老脸无地自容。
“殿下,你说的是一只虎的案子吧?”符彦卿叹口气,“此案的确有些冤枉,可也不算冤枉……”
这叫什么话?
叶华都听不下去了,“魏王,一只虎和契丹人斗了十几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他到底犯了什么罪,要被砍头,朝廷如果说不清楚,怕是会寒了天下义士的心!”
符彦卿咧了咧嘴,“一只虎的确打过契丹人,但他不过是个流贼,人马最多的时候,也就几千人,在燕云之地,这样的土匪山贼不在少数!”
“但能坚持抗辽的却不多!”叶华反问道:“魏王,你不会是以抗辽入罪吧?”
“不不不!”
符彦卿连忙摆手,“冠军侯,你可不能胡说啊,捉拿一只虎,给他定罪,都是下面人干的,老夫事先并不知情,而且老夫是打算招降一只虎的,为朝廷所用,奈何他不答应。”
“哦?“叶华的声调提高了,“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
符彦卿叹道:“一只虎在家乡聚集了上百人,整天练武射箭,有乡民状告他图谋不轨,朝廷派人去招降,他又不从,正好坐实了罪名……老夫想保他,也没有理由!”
符彦卿讲了很多,但是不论叶华,还是柴荣,都有点听不下去,,你一个堂堂魏王,手握大权,怎么连一个人都保不了,除非你不想保!
柴荣脸色阴沉,咳嗽了一声。
“一只虎是个人才,我要提拔他!”
符彦卿张了张嘴,也不好反驳,只能无奈道:“全凭殿下做主。”
又过了一会儿,依旧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柴荣只能让符彦卿先去偏厅休息,他转过头,和叶华商量。
符彦卿满脸为难,欲言又止,这里面绝对有问题……能让符彦卿忌惮,事情绝对小不了。那毛病出在哪里呢?
他们只好去叫醒一只虎,挺大的个子,居然没喝过几次酒,一坛子就让他醉得跟死猪似的,真是废物!
叶华弄了一桶凉水,劈头浇下去了。
一只虎终于醒了,他猛地一翻身,看到了叶华的脸,他揉了揉眼睛突然张牙舞爪,暴怒大叫。
“怎么到了阴间,还是你们掌权!老子要杀了你们!”
他红赤着眼睛,扑上来要抓叶华。
叶华灵巧一转,险险避开了蒲扇大手。
“你脑子让酒泡坏了?是我们救了你,居然还恩将仇报,你的良心呢?”
一只虎艰难转动眼球,貌似真的活着,他咧嘴傻笑起来,可突然又猛地摇头,怒吼道:“不会的,朝廷不会放过我的,一定要杀了我,一定会的!”
他神神叨叨念着,弄得叶华和柴荣都不解其意,这家伙的脑袋绝对坏了!
“朝廷唯才是举,怎么会随便杀人!”柴荣怒斥道。
一只虎急了,梗着脖子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替朝廷的狗官说话?”
“闭嘴!”叶华呵斥道:“这是晋王殿下,大周储君,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小心真的没了性命!”
“啊!”
一只虎如梦方醒,他很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虽然朝廷都是狗官,但当着面,这么说就太不够意思了。
“我给王爷赔罪……不过我想请问王爷,你真当俺是个人才?”
“你和辽国打了这么多年,没有死掉,还不算人才吗?”柴荣反问道。
“哈哈哈!”一只虎笑了起来,“契丹算什么东西,我们祖上,杀契丹就跟杀猪狗一样!”
叶华好奇道:“你的祖上,很了不起吗?”
一只虎竖起大拇指,充满了挑衅道:“听说过魏博牙兵吗?俺爹就是魏博牙兵,俺是牙兵的崽子,你们还敢招降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