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可真够遭罪的,这么低的温度,如果每晚都像这么冷,那可怎么受的了。
坐在火边,火焰的温度仿佛消失了一般,反而越烤越冷,四十来分钟左右,我忽然发现简伟忠守着守着,居然睡着了。
他毕竟是个文人,因此我便打算让他先回去睡,但下一秒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么冷的天,他怎么睡的这么熟?再一摸,这小子身上一片冰凉,明显是‘冻过去’了。
北方说的冻过去,是指人在一定的低温中,会感觉到十分困倦,一睡不醒,直接冻死过去。
简伟忠还没死,但如果不赶紧给他取暖,把他叫醒,估摸着就离死不远了。
我立刻让魏哥和小齐把人弄进帐篷,与此同时,我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这一看却是不得了,温度居然到达了零下的四十七度,离近代历史上出现的极地五十度,只有三度左右的差距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立刻喊道:“别睡,都别睡,赶紧起来!”这种温度,已经不属于正常温度了,事实上,我们之前的预估,也就是零下三十度左右。
毕竟四十度以上的极低温度是很少出现的,可我没想到,在不知不觉间,甚至短短一个小时,温度居然下降的如此厉害。
那帐篷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不会所有人都在睡梦中被冻过去了吧?
我冲进帐篷里,一个个的摇,连带着吹信号哨,好一会儿,才将众人给弄醒。被冻过去的众人刚醒过来,身体几乎没有行动力。
库尔班神情迷茫,显得极其虚弱,手控制不住的哆嗦:“怎、怎么回事?好冷,我怎么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说话间,他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脚。
其余人也是一样的情况,一个个失去知觉,仿佛感觉自己只剩下一个脑袋似的。
我道:“你们被冻的深眠了,身体暂时还没有活络过来。”说话间,我将手腕上的温度表给库尔班看,他看完,一向冷静的神情不淡定了,惊讶道:“你这表是不是坏了?”
我只觉得手脚也跟着冻麻了,身上专业的户外抗寒服装,就如同没有穿一样:“没有,刚才我接班的时候,温度是零下三十多度,一个小时的的时间,降了十多度,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咱们似乎有些倒霉,遇到极寒天气了。”
“怎么会这样……”他皱着眉,喃喃的说了一句。
忽然间,库尔班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急速道:“你出去看看,周围是不是有树!”、
树?我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立刻跑出了帐篷。
这条干涸的河道里是没有树的,最初只有一棵冻骨树,但那棵树已经被我们烧了。
当初,那个水蛙,其实就是躲在腐朽的冻骨树里。
此刻,我们脚下的戈壁地面,是没有办法躲水蛙的,库尔班这么说,很显然是在怀疑,此刻的极寒天,和水蛙有关。
那水蛙如果在我们周围释放寒气,那么必然是借助了什么东西隐藏自己的身形。
要么是枯树,要么是其它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