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的百姓,对他们汉军不错,不仅提供了船只,还出了好多的人力,帮着汉军铺设浮桥,这个时候,军中将士和当地百姓起争执,太不合时宜了。
时间不长,有数名汉军拉着一条小船过来。来歙正要上船,周围众将纷纷阻止,说道:“将军,现在天色已黑,安全起见,还是别过去了!”
来歙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说道:“河面上都是我军将士,你们在担心什么?”
“将军——”
来歙不听众人劝阻,登上小船,有四名侍卫也跟着上到小船,两名侍卫负责划船,向出事的地点行驶过去。
随着来歙的到来,吵闹之声终于停止。
汉军校尉和干活的百姓,都向来歙告状。汉军校尉说百姓们把攒柱钉偏了,会影响浮桥的铺设,而百姓们说汉军校尉吹毛求疵,存心找茬,欺人太甚。
双方个说个的,叫嚷个不停。
来歙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他让侍卫把小船行驶到攒柱近前,向后对照了一番。这里的几根攒柱确实是偏了,但也并没有偏得太离谱,不至于浮桥铺设不下去。
他转头看向汉军校尉,说道:“不要要求得太严苛,只要能把浮桥铺上,让我军将士顺利渡河就好……”
来歙的话都没说完,附近的百姓当中,一名中年人手臂微微一晃,从他的袖口内,突然掉出来一把匕首。
中年人握住匕首的刀把,身形猛的一晃,只一个箭步,人便直接跳到来歙所在的小船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众人同是大惊。来歙身边的两名侍卫,反应倒也挺快,二人第一时间拔出佩剑。
不过不等他二人出招发难,中年人的手臂分向两旁一挥,就听沙沙两声,匕首的锋芒撕开两名侍卫的喉咙。
另两名划船的侍卫惊呼出声,抡起手中的木浆,直接向中年人的头顶拍去。
中年人身子一侧,另只手向外一挥,袖口内弹射出去两只弩箭,不偏不倚,正中两名侍卫的眉心。
两名侍卫仰面而倒,噗通噗通的摔入河水当中。
说时迟,那时快,来歙身边的四名侍卫,只顷刻之间便被中年人杀光。紧接着,中年人没有片刻的停顿,一刀直取来歙的脖颈。
来歙不是正统的武将,而是文官出身,面对这种情况,来歙手忙脚乱,他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身,险险躲开匕首的锋芒。
哪知中年人变招极快,他刚躲过这一击,中年人变划为刺。
耳轮中就听噗的一声,匕首的锋芒由来歙的胸口刺入,三分之二的刀身,都没入到来歙的胸膛内。来歙瞪大眼睛,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当四周的汉军反应过来时,来歙已经胸口中刀,倒在小船上。
“将军——”四周响起一片惊呼之声,汉军将士们纷纷从后腰摘下弩机,作势要向中年人放箭。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中年人的身体突然一虚,竟然凭空化成了一团烟雾,在小船上消失不见了。
过了片刻,他们才听到河面上传来噗通一声闷响,并有水花溅起。人们下意识地纷纷向水中放箭,但为时已晚,河水当中哪里还能找到中年人的身影?
“妖……妖术……”在场不少的汉军兵卒和百姓们,吓得脸色煞白,忍不住纷纷惊声尖叫道。
那名汉军校尉怒声吼道:“是幻术!捉拿刺客,抢救将军!”
顿时间,现场一片混乱。
当来歙被汉军将士送到岸上,抬进军营里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毫无血色,胸前还触目惊心地插着一把匕首,只留在刀把和小半截的刀身在外面。
军中的医官们第一时间来到营帐里,等人们看清楚来歙的伤情,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跪伏在地。
来歙受得伤,他们根本治不了,别说治伤了,就连来歙胸前插着的那把匕首,他们都不敢拔。
人们心中清楚,这把匕首若是拔出来,来歙即刻就得丧命。
西征军的众将,看医官们都是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人们怒吼道:“你们还等什么?快为将军疗伤啊!”
医官们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话也不敢说,只一个劲的摇头。
见状,众将更气,一名将领走到一名医官近前,抓着他的衣领子,将其从地上提起来,表情狰狞吼地叫道:“为将军疗伤!听到没有,立刻为将军疗伤!”
“小人……小人医术不精,将……将军的伤,小……小人治不了……”
将领把医官狠狠推到地上,回手拔出了佩剑,怒声叫道:“胆敢不为将军疗伤,我现在就要你们的命!”
“莫……莫要难为医官……”躺在床榻上的来歙,缓缓睁开眼睛。“将军——”看到来歙苏醒过来,众将纷纷上前,在床榻前跪倒一片,一个个红着眼睛,看着躺在床榻上,气若游丝的来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