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北方,由来歙、耿弇、盖延组成的汉军,公孙述更加忌惮东方,由吴汉、岑彭组成的汉军。要说名气,吴汉是汉军中当仁不让的战神。
公孙述把自己的兵马,几乎都派到益州东部,抵御以吴汉、岑彭为首的汉军,至于北方以来歙、耿弇、盖延为首的汉军,他实在是无兵可派,也无力应对。
就在公孙述急得焦头烂额之际,陌鄢找到公孙述,看到公孙述一副皱眉不展的样子,陌鄢倒是一派轻松,说道:“陛下可是在为最近的战事烦心?”
公孙述一脸的苦相,摊着双手说道:“陌先生,现在汉军分从东、北两个方向夹击益州,益州想以一州之力,抵御数十万众的汉军,难如登天啊!”
陌鄢不以为然地说道:“蜀地天险,易守难攻,纵然敌众我寡,敌军想打进蜀地,攻到成都,又谈何容易?”
公孙述连连摇头,以前岑彭也屡次攻入益州,但因为蜀地险峻,岑彭不敢率部深入,都是浅尝即止,主动率军撤退。
但是这次不一样,公孙述看得出来,刘秀是下定了决心,要与己方决一死战。
看看刘秀派出的将领,大司马吴汉、征南大将军岑彭、建威大将军耿弇、虎牙大将军盖延,但凡是能打仗的,刘秀都派出来的。
这完全是放手一搏的姿态,公孙述不紧张才怪呢!
看着公孙述长吁短叹,陌鄢淡然一笑,慢悠悠地说道:“陛下,要破敌军,其实也不难!”
公孙述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打败汉军并不难,普天之下,恐怕没人敢说这样的话吧?他看向陌鄢,说道:“北方汉军、东方汉军,各有近二十万众,集我国全部之兵力,也只能勉强抵挡一边,想要阻挡两边汉军的同时推进,我方就得分兵,可一旦分兵,敌
我相差更加悬殊,必败无疑啊!”
陌鄢笑吟吟地说道:“要破敌军,可不费一兵一卒!”
“啊?”公孙述诧异地看着陌鄢,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疯子。
陌鄢反问道:“如果北方的汉军,没有来歙、盖延、耿弇,会如何?”
公孙述眨眨眼睛,没太听明白陌鄢的意思,没有来歙、盖延和耿弇,那汉军不就是群龙无首了吗?群龙无首的汉军,自然无力继续作战,也就不足为虑了!
陌鄢继续问道:“如果东方的汉军,没有吴汉、岑彭,又会如何?”
公孙述琢磨了好一会,眼睛突的一亮,一把抓住陌鄢的手腕,急声问道:“陌先生的意思是,派出刺客,潜入敌军,刺杀敌军主将?”
陌鄢含笑点了点头,欠身说道:“陛下圣明!”
公孙述的喜色很快消失,一脸难色地看着陌鄢。
陌鄢的四阿是很厉害,但前提条件是在鼎盛时期,如果阮修、管婴、齐仲都还活着,潜入敌营,刺杀敌将,或许还有那么几成机会。
问题是,四阿的首领已经死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不太管事的田兮,就田兮一人,他能把吴汉、岑彭、耿弇、盖延他们都刺杀了?这不可能啊!
他意味深长地说道:“陌先生,要刺杀敌将,谈何容易啊!”
陌鄢耸耸肩,抬起手来,突然拍了拍巴掌。随着啪啪两声脆响,站于院门外的两名青衣人突然向院内走去。
院门口的侍卫没有听到公孙述的命令,自然不会放陌鄢的手下贸然进入。两旁的侍卫纷纷上前拦阻。
那两名青衣人身子突然一虚,化为两团烟雾,再现身时,人已经越过院门口的侍卫,走进了院子里。
此情此景,让在场的侍卫们无不是大惊失色。人们纷纷喊喝一声,端着长戟,追进院中,院子里的侍卫们也纷纷端着长戟,迎向那两名青衣人。
眼瞅着众多的侍卫要把他二人包围,两人身子一虚,又化成烟雾,再现身时,人已在台阶上,正顺着台阶,向大殿走去。
大殿的门口也有侍卫,纷纷断喝一声,上前拦阻。两名青衣人身形再次化成烟雾,于大殿之内的陌鄢身旁现身。
公孙述都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惊呆住了。他嘴巴张开好大,又惊又骇地看着这两名青衣人,瞠目结舌道:“这……这……”
陌鄢转头看了看两名青衣人,淡然说道:“见到陛下,还不施礼?”
两名青衣人二话不说,双双跪地,向前叩首。
这时候,众多的侍卫追了过来,密密麻麻的人群,拥堵在大殿的门外,只要公孙述一声令下,他们便可冲入大殿,将这两名胆大包天的青衣人碎尸万段。
陌鄢含笑说道:“陛下莫惊,他二人名叫玄慈、玄妙,乃金丹的师弟,刚刚他二人所用的也不是妖术,而是幻术。”
“幻术……”公孙述喃喃嘀咕了一声。
陌鄢点点头,说道:“金先生一家,皆死于刘秀之手,玄慈、玄妙两位先生,皆有为金先生报仇之意,有他二人及其门下弟子出手,取吴汉诸贼之首级,也并非难事。”
公孙述闻言,禁不住长长松口气,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