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江水中钉下攒柱,不仅能阻止鱼涪津蜀军的回撤,同时又能阻止上游蜀军对鱼涪津的增援,可谓是一举两得。
在刘歆部设置好攒柱后,以吴汉为首的汉军,也正式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率先发难的便是以刘尚为首的水军。刘尚部水军离开南安,逆流而上,直奔鱼涪津而去。
听闻汉军水兵大举来攻的消息,公孙永和魏克皆吓了一跳,公孙永第一时间找到魏克,颤声问道:“打过来了!吴汉率部打过来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公孙永没什么本事,在蜀军当中,真正发号施令的人,其实是魏克。魏克眉头紧锁,幽幽说道:“敌军这是要与我军决死一战啊!”
“魏将军此话……此话怎讲?”
“刘歆在鱼涪津上游布置攒柱,其目的就是要断我军的后路,这是逼着我军破釜沉中,与汉军决死一战!”
“他……他们怎么敢?”公孙永脸色煞白,急声说道:“即便……即便吴汉到了南安,他带来的也只是三万兵马,汉军合到一起,也才八万,我军,我军可是有十万将士啊!”
以八万人,打十万人,还要逼着十万人去破釜沉舟,是谁给了吴汉如此大的自信和勇气?
魏克深深看了公孙永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敌军主帅,可是吴汉吴子颜啊!”
在魏克的心目当中,吴汉的作战能力,那绝对是在岑彭之上的。
岑彭对待敌人,有时候也会讲仁善、仁义,可吴汉不一样,那就是个心狠手辣、赶尽杀绝的主儿,就战风而言,吴汉绝对比岑彭犀利、彪悍得多。
魏克深吸口气,说道:“吴汉不给我军退路,而且已经打到了家门口,我们想避也避不了,只能与他,拼死一战!”
说着话,他站起身形,振声喝道:“全军将士,所我出战!”
公孙永和魏克的麾下,共有十万蜀军,但这十万蜀军当中,水军数量并不多,他们到南安,也不是来和汉军打水战的,而是来攻城的。
现在刘尚率领三万水军来攻,蜀军这边所能调动的水军,只有一万来人。
魏克的战术是,用己方的一万多水军,先暂时拖住刘尚部,他和公孙永率主力大军,直击臧宫部。
只要己方的水军能拖住刘尚部一两个时辰,魏克自信,他能在正面战场击溃臧宫部。
毕竟臧宫部才三万人,己方的主力大军,有八万余众,三倍于敌,又岂能不胜?
在魏克的排兵布阵下,一万多蜀军水兵,离开鱼涪津渡口,于江面布阵,摆出防御姿态,抵挡刘尚军。
与此同时,魏克和公孙永率领蜀军主力,出了鱼涪津,直奔臧宫军大营而去。
臧宫军大营里,不仅臧宫在,吴汉也在。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蜀军主力,只三万人的汉军将士,若说不怕,那是骗人的,只不过有吴汉在,将士们虽然紧张,但军心不乱。
作为一名优秀的统帅,他所具备的最起码的特征就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面对什么样的困境,于军中都能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
吴汉在,面对强敌,汉军将士不紧张,吴汉更是轻松。
他下令道:“君翁,你率一万将士,作为左翼,去往左营,什么时候敌军破营,你便率左翼将士,杀出营地,侧击敌中军!”
“末将遵命!”
“杨翕,你率一万将士,作为右翼,去往右营,什么时候敌军破营,你便率右翼将士,杀出营地,侧击敌方中军!”
“末将遵命!”
臧宫和杨翕双双领命,而后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一同看向吴汉,小声说道:“大司马,我等领走两万将士,营中……营中就只剩下一万将士了!”
“一万将士,抵御蜀贼,足矣!”吴汉一脸轻松地说道。
“大司马……”
“好了,不必多言,遵命行事!”吴汉向臧宫、杨翕二将挥了挥手。
且说魏克和公孙永率领的蜀军主力,对汉军大营展开了猛攻。抵御蜀军主力的汉军,只有吴汉亲自率领的这一万汉军将士。
汉军将士们以营寨的寨墙做依托,对攻杀下来的蜀军迎头痛击。
蜀军攻势如潮,但却被汉军一次次的打退。
见防守的汉军抵抗甚强,前方进攻的蜀军畏惧,纷纷后退。魏克见状,勃然大怒,下令替换掉前军主将,继续猛攻汉营。
第二轮的进攻,蜀军攻势更猛,这时候,守营的一万汉军开始逐渐支撑不住。
见己方将士逐渐不支,吴汉倒是很干脆,立刻下令,己方全部后退,撤回到大营内部。
汉军一撤,无数的蜀军立刻攻上寨墙,然后又由寨墙,跳入营地之内。随着大批的蜀军攻入大营,吴汉下令,全军放箭。汉军射出的不是普通箭矢,而都是火箭。原来汉军在撤离寨墙的时候,在寨墙上已洒满了火油,火箭落在火油上,呼的一下火蛇四蹿,只顷刻之间,一整面的寨墙变成了长长的火墙。